懷禮回到家,現家裡的氛圍很微妙。
僕人走路小心翼翼,寧願比劃手腳盲猜,也不願開口說話。
“童爺爺,爹和娘是怎麼一回事?”
童叔對懷禮等人拱手,而後與環禮、長壽說“這事事關重大,容老奴單獨與太子殿下說。
等事了了,再詳細告知世子與郡主。”
環禮蹙眉,但還是同意了。
童叔快快將太子請進去,一路上低聲細細與太子訴說。
“王爺進去,就讓萍姑等人出來了,具體也聽不真切,依照老奴打聽到的,猜得七七八八。
太子殿下,您再去問問,得知事情原由,再好好勸解一番。”
“好。你儘管說來。”
“事情是這樣的……”
府裡頭的下人,見著二位,先是對太子殿下行禮,再對童叔行禮。
這是童叔該得的禮遇。
為了殺上一任魏帝,阿山死了。
皇上追封阿山為齊侯,世襲罔替,爵位將由阿山的長子繼承。
童叔本不該繼續留在王府,但由於孫子年幼,出去開府又怕撐不起來。
一來童叔想可以藉助王府的資源,教導小孫子,二來為王府帶出新一任管家。
童叔就與王爺商量,等孫子長大了些,懂事了些,再帶出去開府。
蕭景行同意了。
所以童叔一直留在攝政王府。
懷禮將起因前後聽了一遍,再找來父親身邊的人,細細詢問一番,叮囑他們不可傳出去。
再尋來母親身邊的人,又細細詢問一番,叮囑她們守口如瓶後,再去尋找母親。
在他心中,娘比爹更重要。
去見了娘,沒說多久,就去找了爹。
走到書房附近,四處或站著,或坐著好些幕僚。
他們都知道王爺與王妃吵架了,都想要為王爺排憂解難。
但苦於不知內情,不敢盲下定論。
進去想要詢問王爺,可見王爺那面孔,話沒說幾句,就被王爺給嚇出來了。
問童叔,童叔不敢說,就只能等了。
“太子殿下可來了。”
“裡頭怎麼樣?”懷禮問。
幕僚“猶如冰窟。”
幕僚“猶如魔殿。”
幕僚“話不說兩句,我等就站不住了。”
幕僚“強行問了兩句,王爺一字也不說。”
懷禮頷,“諸位先回去,此事你們不參與的好。”
“有勞太子殿下進去寬慰一二。”
“王爺與王妃,猶如船與船帆。船無帆,走不遠;帆無船,升不高。”
懷禮對他們拱手,請他們離去。
等幕僚走後,懷禮與守護書房的侍衛說“你們退到院外去,守護院子,誰也不給進來。包括郡主。”
“是。”
推門進書房,見到拉著臉,獨自傷神的父親,懷禮好一陣心疼。
孃親生他養他,父親教他做人,教他學字辦事。
十歲前,母親陪他最多;十歲以後,父親陪他最多。
他既尊敬母親,也敬佩父親。
他的母親,傾國傾城,又膽識過人。
他的父親,智勇雙全,又兒女情長。
他們站在一起,就是一把最鋒利的劍。
他們是一把劍,能傷害別人,也能傷害自己,傷害彼此。
懷禮心中嘆息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