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蟲躲在花叢裡,唱著動聽的曲子。
蕭景行沒有睏意,在小花園裡走走。
遠遠見著有人,提著燈籠往這邊來。
他先是不在意,以為是家中的僕人。
不久他現不對,這人有些像她。
仔細一看,果真是她。
他還沒想好,該以什麼理由去見她,她便過來了。
如此這般,他還在等什麼,還不快上前去與她匯合。
“吹夜風了,你怎麼過來了?”他問道。
蘇靈雨說“請你過去吃酒。”說著轉身走了。
蕭景行顧不得別的,跟上她才是正事。
“聽說,你在外面物色人,想要接入府裡?”
“沒影子的事,不要輕信了外人,即便是身邊人,也不能輕易相信。”
蕭景行接過她手裡的燈籠,“我們身為上位者,挑撥離間的不少,一句話裡七分真三分假。
叫人難辨真假,輕易就相信了人。”
蘇靈雨回頭審視他一番,選擇相信他。
兩人隔閡雖有,但情感還是在的。
蕭景行變了,心變了。
變得更願意,與她攜手同進;更願意與她攜手到老,願意多陪陪她。
你看蘇靈雨還沒走幾步,他就巴巴跟上去,陪她一同到後院去。
兩人在涼亭裡,擺上了小菜、小酒。
誰也不願多說話,先是你一杯我一杯。
酒過三巡,酒色壯了膽,蘇靈雨才願意說話。
“我們好久沒這樣喝過酒了。”
“有五六年了吧。”
有一起吃過飯,一起洗過澡,一起打過戰,像這般兩個人,一起喝酒聊天,還真是沒有。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了?
好像是開元五年,在靈雨山莊的時候。
一晃過去了六年,分開了五年!
“是我對不住你。”蕭景行承認自己的錯誤。
“有什麼對得住,對不住的。”蘇靈雨喝一杯,再倒一杯酒。“開元六年的事,要是換了別人,他們也會這樣做。
甚至以此為榮,用一個娘子,換來和平,誰不樂意啊?”
“我不樂意。”蕭景行連“本王”都不用了。
“切。”蘇靈雨嘲笑,“不用等你擁有了,才說自己不在乎。就好不富二代,一直喊過苦日子。所謂的苦日子,只不過是建立在生活富裕上。
你的後悔,是建立在,你得到一切的基礎上。”
蕭景行說不過她,只能喝酒。
他不想吵架,他不是來吵架的。
“我在你轉身的那一刻,就後悔了。”
“當年我有去找你,魏帝撤退後,我立刻派人去保護你,但你拒絕不見。
處理了韓將軍父子等人,送皇上入皇宮後,我又派雲嵐去保護你。那時候才現你不見了。”
“開元七年十一月,我帶著暗衛到魏國國都去找你。從臘月一直到二月初,我一直在魏都,走遍大街小巷,就是為了尋到你。”
“沒有,什麼也沒有。跟你過去的人,沒有人知道你在哪。沒有你的暗號,沒有你任何訊息。
就像憑空消失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