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十二,環禮出現在永安殿。
抱著一碗燕窩,嚎啕大哭。
一面哭一面訴說“你不知道她們有多狠,一路挖坑,一路讓我跳。”
“昨日被當狗攆,今日就當靶子,當肉盾。連三十六計都用上了,就是讓我吃不好,睡不香。
你說有這樣的母親嗎?有這樣的姨母嗎?”
穿著龍袍的懷禮,給弟弟擦眼淚,“委屈你了。”
笑到肚子疼的長壽,終於緩過氣來,一面笑一面說“你是怎麼活著回來的?”
環禮抹著眼淚鼻涕說“剛開始看到令字,我以為是軍營中的令牌。一心想著保護它,知道尋到姨母為止。
姨丈說沒見著姨母,我就以為姨母還在外頭,一直找啊找,一直以為姨母死了。”
長壽問“姨母躲在哪?”
環禮哭得更大聲了,“我一直擔心,一直尋找,都找不到,你們不知道我有多難過。”
“能躲在哪?一直躲在我後方,給我挖坑,讓我跳坑受罪呢。先是兇殺案,後是美人計,還有兄弟反間計。
我就要被她害慘了!嗚嗚嗚……”
長壽抱著肚子哈哈大笑,“你傻啊,你不知道將那東西給扔了。”
“我也想啊,可是總有幾個人熱心腸,要將那令牌奪回給我。
今日不見了,明日定會有人幫我尋到線索,後日那令牌準會回到我手中。
我想著般救兵,帶著軍營的人,將江湖給剷平了。
可那些人前一刻答應了,後一刻又反悔了。我想借力都沒能借力。”
環禮摸著眼淚喊道“都是姨母在作怪,是她不讓我調兵。”
“你是怎麼解決的?”懷禮問他。
“我從賴紅那裡知道這是掌門令牌,猜想到是姨母與娘在作怪,於是向後反偵查,找到了姨母的行蹤,破了姨母的計劃
少了這些陰謀詭計,正面上打打殺殺,我是不怕他們的。
我是一面往京都走,一面比武鬥智謀,最後令牌被二師兄得去了。”
懷禮將沾滿鼻涕的手帕扔出去,遞一條新的手帕給環禮。
長壽笑得坐不住了,歪在床榻上。
等環禮平息了心情,懷禮問他“你為什麼要將掌門令牌交出去?”
“不該交出去嗎?”
長壽捻起一核桃砸過去,“傻子。姨母將令牌給你,是想你接手太徽派。”
“咦?!”環禮不解地問,“我跟爹學藝,沒有學太徽派的傳承,也能參與搶奪?”
“爹的武藝,傳承於王一鳴爺爺,王爺爺與沈浪是師兄弟,你與太徽派弟子同屬一脈,你也可以爭奪掌門之位。”
“啊!”環禮後悔了,“我現在去搶回來,還來得及嗎?”
懷禮將地上弟弟拉起,說道“太徽派雖然是師祖創立的,但一直是姨母打理,又受娘資助。它的資產不亞於官紳之家。
當年因為收復涪城,太徽派裡有不少人進了軍營,如今有成為守備的,成為校尉的,還有在京都任職的。”
“如今的太徽派,已經成為龐然大物,如果被外人利用,將不利於江湖的穩定,不利於朝廷對江湖派別的控制。
太徽派必須為皇室所用,如果不能,那便要解散它。”
懷禮對環禮說“所以娘與姨母商議,要將掌門令給你,讓你接手太徽派。
姨母這一路對你做的事,是刁難也是考驗。”
“可,可我把它給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