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棘手。”Boss看著平穩駕駛的公交車司機道，“沒聊出來什麼，司機完全沒有覺整個車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乘客都是靈體這一事實，算是個小型的‘聯靈境’吧。”
“度至少還要搞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滅殺的話，你現在這狀態也不太行，我改天派人來。總之今天是解決不了了，先下車吧。”
凱德點頭，與Boss一起走下四十四路公交車。回頭望去，散坐著的乘客依舊目光呆滯，有的看著前方，有的低頭不語。二人下車沒有受到任何阻攔，司機甚至還友好地向Boss揮了揮手，停留了大約有三十秒左右，才緩緩啟動。
在與Boss並肩走在回八區的路上，凱德突然開口問道“有關於公交車遇害者的資訊資料嗎？”
“你要插手？”Boss扭過頭去看著凱德，在八區，凱德的行事方式與普通調查員相差甚遠。類似於除靈這樣的工作，一般來說都是以滅殺為主。這並沒有什麼問題，靈體凝聚的要條件就是驚人的執念，而能引起八區注意的靈體，大都不會是地縛靈那麼簡單。
八區手下探員所除十有八九都是惡靈，哪怕不是，也都多多少少有些害人的前科。只有遇到極少數蒙冤的善靈才會選擇度，而一般的a級探員完成度後基本上都會處於一種仍人宰割的狀態，只有極少數的s級探員敢單獨度靈體，而凱德就是最樂忠於度這件事情的人。
凱德願意傾聽每一個靈體的故事，不厭其煩地耗盡自己的靈力送他們走向正途。依仗著s級的實力，他到現在都沒有遇到什麼大問題，但是，以後呢？
同事們都笑談凱德死後一定可以上天堂，但是Boss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就止不住對凱德未來愈的擔憂。
八區的探員們，活躍在普通人看不見的角落，幹著遠常人想象的髒活累活。既然選擇了做一名隱身於黑暗之中的英雄，在那個不被人關注的角落，度和滅殺，又有什麼區別呢？
“嗯，我想搞清楚。”凱德沒有注意到Boss擔憂的目光，自顧自地解釋道，“靈車執行過兩個月，卻沒有一起傷人事件生，沒有活人的滋補，就算是聯靈境，也抵不住這麼大的消耗。這其中，應該蘊藏著什麼問題。”
“道理我都懂。”Boss緊跟著凱德的話說道，“依你的性格，多半又是選擇度。但你可想好，這是聯靈境，難免會有一兩個惡靈藏在其中，度後的你，擋得住嗎？”
“擋不住。”凱德倒也是誠實，度之後僅剩兩成靈力的他，能在一個惡靈手下逃生就已經很不錯了，若是車內惡靈過兩個，他絕對看不見第二天的太陽，他轉過頭去死皮賴臉地道，“那你把易星借我唄。”
“想都別想。”Boss斷然拒絕了凱德，“recorder有他自己的任務，別說是易星，八區其他任何一個探員我都不會借給你。八區總部所管轄的不只是龍都，而是整個龍郡！我不會把人手浪費在一個普通s級靠滅殺就能輕易解決的問題上。”
“那你就放心交給我唄。”凱德回頭衝Boss咧嘴一笑，對於Boss剛才的回答凱德一點都不覺得意外，借易星也只是一句玩笑話罷了。八區總部能執勤的人員不過一千位，而整個龍郡的探員也絕對沒有過一萬人，這其中包括c級到s級不等。讓這樣一個只有不到萬人的組織去解決人口過十五億的國家所生的靈異事件，Boss還能站在這裡和他閒聊，已經算是奇蹟了。
Boss無奈地看著眼前這個笑容爽朗的大男孩，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二人轉過街角走進麗景街派出所，給看門老大爺打了聲招呼後走進電梯，Boss開口道，
“資料你一會兒看心意字典吧，量力而行，沒人會去救你。”
說罷，他和凱德在電梯口分道揚鑣，Boss的工作是不分白天晝夜的，而凱德現在所需要的，是一個安靜的環境休息。
……
躺在八區分配的房間內，凱德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腦海中像放映電影一般將自己這一天過了一邊。
喻穎……
記憶停留在這個可愛的小姑娘上，不久，他就沉入了夢鄉。
……
“爸爸媽媽！我回來啦！我拿了國家級數學競賽一等獎！”
偌大的別墅裡，凱德上下奔跑著，希望可以將自己的喜悅分享出去，凱德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盤旋，逐漸由歡喜變為落寞。
今天，也沒有回來呢……
凱德左手捏著獎狀，右手握著獎盃，坐在客廳的沙上等著，等著。
今天，應該會回來的吧。
......
少年凱德從沙上醒來，屋外的陽光明媚，杏花枝頭上，黃雀兒清脆地高歌著。
今天，也沒有回來呢……
凱德抬頭看了眼表，自己醒來的十分準時，恰好是早上六點鐘，放下手中的獎狀，走到冰箱門口。
步入式的冰箱，三面九層塞滿了各種食物和凍食品，像是屯糧一樣。凱德踮起腳尖取下了頂層的一袋凍餃子，走出冰箱，熟練地開火，下餃子，打撈，調好醬汁，坐在飯桌前。
說不定今天就回來了呢？
吃完早飯，他將獎狀放在了正對門的櫃檯上，懷揣著一絲小小的驕傲，走出了房間。
……
下午，放學。凱德用指紋開啟門鎖，深吸兩口氣，他希望開門以後可以看見獎狀被收回到了自己的桌上。那麼明顯，他們不會看不到吧？
輕輕推開門，凱德有些緊張地抬頭望去，一時間失落湧上心頭。
還真的是挺明顯的呢……
打點了自己的晚飯後，他又抱著獎狀坐在了沙上，腦海中放映般回憶了今天的課程，他真的不是偏科，他只是希望，自己在學習上的事情，可以引起爸爸媽媽的關注。
又是一晚過去了，凱德睜開眼，秒錶剛好劃過六點鐘的位置，他環顧四周，自己佈置的一些小機關都沒有被觸。
最近好像有些嗜睡了呢……
他們今天也沒有回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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