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怎麼樣的一雙手啊……
深陷於恐懼的牢籠中,我的言語是那麼的無力和蒼白,我沒有辦法用更形象的文字去描述,只能透過最基本的口語來言說。
那不是人的手……
因為人的手,不可能是這個樣子!
那雙手看著有些纖細,表層看起來並不像是面板,而是某種我無法確定的角質,鮮紅的血液流淌在裡面,清晰可見!
如果以前有人問我,兩種什麼顏色搭配在一起最為醒目,我一定會說是黑和白,可現在我想說的是,紅色和青色。
紅色的手指尖端,是一片一片的長指甲,那指甲很尖,在對映進屋子的路燈下,閃爍著讓我心悸的深青色光芒。
就是這樣的一雙手,已經慢慢碰觸到了我的臉頰,那瞬間我覺渾身毛孔都是豎起來了,一股冰涼感傳徹了全身。
現在的我別說反抗,甚至連呼吸都幾乎要做不到了,任憑‘她’雙手捧住我的臉,一點點向著‘她’的嘴巴那裡靠去。
自始至終,‘她’都是垂著腦袋的,當我的臉貼在那溼漉漉的頭上時,令人作嘔的腥氣幾乎讓我窒息,那是血的味道。
頭溼漉漉的蹭在我的臉上,就像是跗骨之蛆在啃噬著我一樣!
‘她’的嘴巴已經靠近了我的耳朵,可我卻聽不到絲毫的呼吸聲,直到‘她’將冰涼的嘴唇,輕輕貼在了我的耳邊。
那沙啞且尖銳的聲音,似乎要將我最後一絲力氣都給抽走!
“還我的頭……”
“把我的頭還給我……”
頭!
兩個字,就像一把刀深深刺進了我的心裡,讓我驚悸難抑的同時,終於是回過了一些神,我想到了老王頭兒之前拿出來的頭。
無論怎麼說,那頭都是在我宿舍門縫現的,所以老王頭兒理應交給我,更何況他現在已經退休了,沒有權利私自扣押下來。
因為,這頭如果真的跟案情有著關係,那就會成為證物!
由於回到宿舍之後,簡單洗了洗便是和衣而臥,所以當時只將手機給掏了出來,至於那一縷頭,還在我的褲兜兒裡面,
我想將它掏出來的,可我做不到!
因為,我的身體根本動彈不了,哪怕是一根手指頭!
唯一讓我慶幸的是,此時我還能說話,即便那話語磕磕巴巴的充滿了驚懼“褲兜兒,頭在我的褲兜兒裡面!”
我的話說完了,‘她’的手也開始了下滑,尖銳的指甲刺痛了我面板的同時,那一縷頭也被‘她’一點點的拽了出來。
“嘻嘻……”
當頭被‘她’抓在手裡以後,又是出了一道尖銳的笑聲,那聲音迴盪在靜謐的房間裡,無比的刺耳和驚悚。
“我找‘它’很久了,終於找到了,謝謝你把‘它’還給我!”‘女人’說著,將嘴巴一點點靠近了我的脖子。
嘶……
最初,我感受到的只是‘她’冰涼的嘴唇,緊接著就是一股劇痛,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她’應該是咬了我一口。
“找到了,嘻嘻,找到了……”
鬆開嘴巴之後,那‘女人’的注意力就完全落在了頭上面,甚至嘴角的血都沒有去擦,捧著那一縷頭,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我依舊是不能動彈絲毫,只能望著那身紅白相間的旗袍怔立在當場,懷著一顆驚懼無比的心,看著‘她’一步步的走了出去。
‘她’的手碰過我的臉,我的臉碰過‘她的’頭,‘她’的頭曾經摩挲過我的面板,我們曾經有過肌膚相親。
可是,從‘她’來,再到‘她’走,中間雖然說過話,做過動作,卻始終沒有讓我看到那張臉。
就那樣被潮溼稠密的頭籠罩著,置於黑暗之中!
高跟鞋刺耳的聲音正在遠去,我動不了,可是我還能聽,聽著那聲音一點點的弱滅下來,消失在了衛生間的方向。
砰!
‘她’高跟鞋聲音消失的剎那,我也身不由己的摔在了地上,由於心中太過恐懼,以至於摔在堅硬的地面上,我都沒有任何的疼痛!
我不知道是因為精神的突然鬆懈,還是因為‘她’咬了我那一口,只感覺眼前的景象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大腦中更是充斥著強烈的暈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