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案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天的時間,但是我們仍然沒有開啟一個突破口,好不容易鎖定了小張,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只能暫時作罷。
透過楊春娥所說的那句話,所指的那個人,我將目標鎖定在了兩個人的身上,或許從他們身上能夠開啟突破口!
只不過,我剛將轉移偵查方向的想法說出來,連那兩人的名字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凌歌直接打斷了“蘇童,你最近的工作做得很好,這些我都看在眼裡,我知道你想盡早把案子破了,但站在我的角度來說,你還是想的太多了!”
“凌隊,我……”
凌歌的話,讓我有些愕然,這句話明著聽她是在勸我,可暗指的那層意思很明顯,我提的建議是不可取的,而且沒有實施的價值。
正如她接下來的話一樣,溫和的言辭之中,卻每一句都帶著對我的敲打“蘇童,案子到了今天,我們都付出了很多的努力,我覺得既然我們鎖定了小張,就應該死死的抓住這條線,而不是捨近求遠,從新挖掘其他的線索!”
“還有,無論楊春娥是不是目擊證人,你都必須要承認一個事實,她患有精神分裂,而且這種情況相當的嚴重,就連他的女兒都受不了她,不然也不會搬出家去。”
“因此,她說的話,你聽聽就算了,真要當做口供證據鏈,在司法程式上面都是不成立的,我想這些你應該明白!”
“我明白!”
凌歌這番話,說的合情合理,而且是不爭的事實,從司法程式的角度出,患有精神分裂的楊春娥,所說的一切都是不具備法律效用的。
其實,凌歌的這番話也點醒了我,我可能真的是想的太多了,受到驚嚇之後的楊春娥所說的話,我怎麼能輕易去相信呢?
就像她說,我大前天曾經來看過她,還給她買了東西一樣!
事實上,或許真的有人來過,至於那個人到底是小張,還是搬離家以後放心不下她的女兒,還需要我們去調查!
但有一點是不容置疑的,那個人絕對不是我!
僅憑藉這一點,就能完全推翻她所有的話,使之失去採納的價值!
因此,她的話,是不應該作為案情參考依據的!
與此同時,凌歌的話還讓我意識到了一個十分嚴重的問題,那就是我思維的逐漸固化,我想轉移偵查方向,就是對這種思維的最好詮釋。
因為,我作為警察,居然會去相信一名精神分裂患者的話,而且還將她的話,作為了確定案件走向的證據和準繩。
這本身,就是荒謬的!
之前我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但是凌歌給了我當頭一棒,她讓我明白了我之所以如此信任楊春娥,歸根結底只是因為我和楊春娥有著一個共同點。
這個共同點,就是身邊人的懷疑!
案的最開始,我和楊春娥都說看到了那個‘女人’,雖說後來的事實證明‘她’的確是存在的,可剛開始並沒有人相信我們。
人在被人質疑的時候,總會千方百計的尋找同樣被質疑的人,一旦找到就會潛意識的產生依附感,這就是我為何如此相信楊春娥的原因。
可事實上,這一切都是我的主觀意識,跟真正的現實是有偏差的!
換句話說,跟案情是沒有關係的,如果凌歌對我聽之任之,那麼案件勢必會再度陷入僵局,從而讓之前的一切努力付諸流水。
我很感激凌歌及時的提醒了我,不然我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成為下一個楊春娥,於是對她說的話,也充滿了感激。
“凌隊,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所以考慮的有些不周全!”
這句話自肺腑,不過在擺正心態的同時,我的心中還是有著頗多疑問,比如我脖子上消失的傷口,比如福緣堂消失的後門和胡瞎子,這些難道都是我的錯覺?
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那幾天我的確是有些精神恍惚的,那盤錄影帶就是最好的證明,但是老王頭兒給我的地址總是真的吧,不然我怎麼找過去的?
看來在這起案子結束之後,我必須要去找老王頭兒問個清楚才行,不然的話,這將成為我以後甩脫不掉的負擔。
“凌隊,那接下來我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