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胡瞎子拿出來的是什麼,不過這並不妨礙寒意襲遍我全身,畢竟在拿出此物之前,他的臉色雖然陰晦,卻從沒有如現在這般恐慌!
“開啟它!”
“嗯!”
胡瞎子凝重的語氣感染了我,在伸手摸向那個精緻的小箱子時,我的心在砰砰跳動著,幾乎是到了嗓子眼兒。
箱子不僅精緻,而且很沉,並且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香氣散著,當我深吸口氣開啟之後,看到的是一件衣服。
可就是這件衣服,讓我握著箱子的手,忍不住顫了一下!
如果我沒有看錯,那應該是一件旗袍!
而且,還是紅白相間的旗袍!
這件旗袍疊的很整齊,白底紅花,色澤飽滿,做工講究!
如果沒有之前的經歷,我或許會對這件精緻的衣服出由衷的讚歎,可這個時候,我全身所充斥的,只有透徹骨髓的冰冷!
因為這件旗袍,跟‘那個’女人所穿的,簡直一摸一樣!
“胡叔,您,您怎麼會有這東西?”
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大腦也在飛運轉著,試圖透過這件衣服,將眼前的胡瞎子和那個‘女人’給聯絡到一起。
但他們之間,似乎並無關聯,就好比胡瞎子說的這句話一樣“小夥子,老瞎子我乾的是殯葬行業,有壽衣並不奇怪吧?”
“壽衣?”
胡瞎子話,頓時讓我打了個激靈“胡叔,您是說,這件衣服是壽衣?”
“不然呢?”胡瞎子看不見,不過還是斜了我一眼。
“那我看見的那個‘女人’……”
“如果‘她’穿的旗袍跟這件一樣,那八成就是壽衣了,所以我才說這事兒麻煩啊,這也是我詳細問‘她’穿著的原因!”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胡瞎子滿臉的愜意,當我說出‘女人’和那件旗袍的時候,他的臉色是陰晦的,可此時卻是愈濃郁的恐慌。
這是一種不祥的訊號,因此我必須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胡叔,怎麼確定這是不是壽衣,畢竟我看到‘她’的時候,都是在光線昏暗的情況下,萬一跟這件旗袍有差別呢?”
“你說的不無道理!”
聽完我的話,胡瞎子點了點頭,隨後眉毛一挑說道“那我問你,你能不能確定‘她’穿的就是旗袍,而且是紅白相間的?”
“能確定!”我點點頭,這已經成為了我揮之不去的夢魘。
“那好,我再問你,你有沒有看清楚那旗袍的材質?”
“材質?”
胡瞎子的一句話,問住了我,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當時我只注意那旗袍的顏色了,並沒有去看什麼材質,但也無非就是布、或者綢子吧?”
“布?”
“綢子?”
胡瞎子撇撇嘴,一臉的不屑“小夥子,你見識還是太少了,壽衣這行當,門道可多了去了。有句老話是這麼說的,百姓穿布,富戶披綢,將相織錦,王侯掛裘!”
“那個‘女人’穿的,又屬於什麼?”
所謂術業有專攻,要說起案子,我能口若懸河的說上一天,但對於這行當,我還真是個門外漢,因此只能謙虛的討教。
“你不要急,先聽我說完!”
胡瞎子端起茶壺嘬了一口,隨後抹了一把山羊鬍上的水漬,繼續說道“除了上述的幾種之外,還有兩種極為特殊的材質!”
“什麼?”
我是個急性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說話賣關子的人,可偏偏胡瞎子就是這麼個慢性子,這讓我顯得有些不耐煩。
“第一種是金和玉,古往今來只有帝王才能穿!”
對於他的這句話,我是不會反駁的,因為這是事實,近些年掘的一些漢代王墓,就存在著胡瞎子所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