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胡瞎子交談的越多,我內心之中的不安和惶恐就越是強烈,當他最後這句話說完時,我感覺到的是梗塞的窒息。
其實,我來找胡瞎子的初衷,是將死馬當活馬醫的,畢竟這兩天的經歷,真的是讓我有些心驚膽戰,無所適從!
最開始的交談,我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的,即便他為我講述殯葬業的種種規矩時,我一樣是當做逸聞趣事來聽的。
直到他弄來了那碗水和符紙,塗抹以後傷口有了明顯的好轉,我才真正相信了他的話,可同時我也明白自己陷入了怎樣的麻煩當中。
“胡叔,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有什麼話你就儘管說吧!”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都已經被‘她’給咬了,還有什麼能比這個更糟,所以在此時我索性也就徹底放開了。
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一死唄!
再說了,這不是還有兩個選擇嗎?
心態擺正了,我的語氣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緊張了,這讓胡瞎子多少有些意外,朝我豎了豎大拇指之後,才是開了口。
“既然你這樣說了,那老瞎子我也就不賣關子了,你現在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是在家裡擺貢品燒香,求‘她’放過你,這樣做的後果就是,你不能再插手那兩起命案!”
“不能插手命案?”胡瞎子的話,讓我又驚了一下,隨即陷入了深深的沉默當中,因為我不知道該不該聽從他的勸解。
或者說,我還沒有過這樣的心理準備!
其實,我之所以來找胡瞎子,明面上是因為我這兩天種種離奇詭異的經歷,可究其根源,還是因為那兩起案子。
即便我被強令休假了,可我從沒有想過放棄查案!
“胡叔,另一個呢?”
我問出了這句話,胡瞎子如果夠聰明,就能聽出我的話外之音,如果不是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因此,他的表情又陰晦了許多,沉默了良久之後,才虛脫般的吐出一句話來“另一個就是找到‘她’,然後殺了‘她”!”
“殺了‘她’?”
“對!”
胡瞎子話說到此,語氣驟然陰冷了許多“根據你之前所說的,‘她’之所以纏上你,應該跟你所說的人皮案子有關係,所以你要擺脫‘她’,要麼就是不再參與這起案子,要麼就是直接找到‘她’,然後把‘她’殺了,不然這件事情永遠不會完!”
“就算我想殺了‘她’,怕是也做不到吧,畢竟‘她’是……”
胡瞎子的這番話,讓我不禁苦笑了一聲,俗話說鬼、神莫測,即便我有那份兒心,可也要有那份兒力才成啊?
“那個你不用擔心,你等著……”
胡瞎子說完,起身又順著盲道走進了屋子,再次返回的時候,手裡拿著幾張黃紙,還有一個紅色的小布袋子。
“如果你信得過我老瞎子,回去就把這些符貼在門和窗戶上,你可以留下一個出口,當‘她’進去之後,再用一張符紙封住退路,然後用這裡面的東西殺了‘她’!”
“真的有用嗎……”
這句話不是我說出來的,而是我心裡想的,我不確定這東西是不是真能將‘她’給困住,從而進一步將其給殺死。
可事到如今,我有別的選擇嗎?
顯然,是沒有的!
如果我還想繼續暗中調查這兩起命案,那麼我很有可能還會飽受‘她’的糾纏,因此我必須要有所防範,於是從老瞎子的手裡將東西接了過來。
是不是真的有用,還有待考證,不過總算能帶來一些心安了!
“胡叔,我還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您……”
“有什麼你就問,怎麼變得這麼磨嘰了?”
胡瞎子沒等我說完,直接就給我堵了回來,這讓我哭笑不得,一直說話慢慢悠悠的好像是他吧,現在怎麼反倒是倒打一耙了?
“胡叔,您之前說,還魂之人要死而復生,需要殺害五個人,從而才能對應五行之說,那麼是不是可以說,那五個人的死亡方式,也是跟五行有關聯的呢?”
“不錯!”
胡瞎子捋了捋山羊鬍,隨後慢悠悠的說道“人是吃五穀雜糧長大的,所以契合的是五行,相應的,還魂之人也要以五行之術來殺人。”
“你前面說了,兩起命案一起生在樓房裡,一起生在大橋下面。樓房的案現場,有一張床坍塌了,如果我猜測對的話,那個人是死在床上的,屬木殺!”
“至於大橋底下的,應該就是土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