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
再複雜的案情,再迷離的局,只要能抽絲剝繭的去梳理,總會現隱藏在其中的線索,從而點亮那盞搖曳在黑暗中的明燈。
我想到了這個人是誰,同一時間凌歌也想到了,當我們兩人對視的剎那,幾乎同時嘴裡吐出了兩個字“小張!”
“你為什麼這樣認為?”
每次做案情陳述的時候,凌歌都是現在這副樣子,無論她心裡想的是什麼,總要別人先表看法,然後做出總結。
當然,那是在我們刑偵一隊,如果是召開全域性會議的時候,做出總結的就是牛洪了,畢竟他才是真正的一把手。
“我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第一個原因是小張的身份!”
說到此,我看凌歌輕輕點了點頭,於是繼續說道“小張是新入職不久的法醫,也是徐哥的助手,可以說除了徐哥之外,沒有人比他更熟悉解剖室。當初王峰受重傷昏迷之後,我們沒有現任何的線索,可在徐哥跟隨救護車前往醫院之後,小張給我們指出瞭解剖室的一些異常!”
“根據他的所指,我們現瞭解剖室牆上的手腳印,雖然最終線索指明王峰受傷不像是人乾的,但小張的舉動還是值得人揣摩的!”
“還有呢?”
解剖室案的時候,凌歌並不在現場,即便後來徐濤將情況上報給了她,但也遠不如我這個親身經歷者更有言權,於是示意我繼續說下去。
“第二個原因,是醫院!”
“醫院?”
聽到我說醫院,凌歌的眉頭皺起了幾分,我知道她不願意提及醫院,畢竟就是在那裡,我們兩個爆了一次衝突。
“對,就是醫院!”
我點點頭“那天因為你們認定我有精神分裂的徵兆,所以有些細節我就沒有去注意,更沒有來的及說,現在想來就值得推敲了。”
“你別賣關子,到底是什麼細節?”凌歌這個急脾氣,一直都是她為數不多的缺點之一,而且從來自己都不在意。
“在你們來之前,在我一個人留在病房外面的時候,病房走廊的燈曾經滅了一段時間,當時我聽到了腳步聲,來人正是小張!”
“他說是徐哥派他過去的,一來是看看王峰甦醒了沒有,二來給我們送飯,這個解釋的確行的通,可為什麼偏偏在他來的時候停電了,難道真的是巧合?”
“還有,濤哥帶著我離開的時候,我們曾經在電梯口碰見了小張,當時他灰頭土臉的骯髒不堪,據他說是幫助醫院後勤人員修理總閘來著,但現在想想未必是那麼回事兒?”
“這些事情,你為什麼不說?”凌歌越聽,眉頭皺的就越緊,在我說完之後,終於是忍不住的質問了我一句,顯得有些不悅。
“凌隊,不是我不說,是你得讓我說啊?”
凌歌的話,不由的讓我苦笑了一聲“而且,我說了你也得信啊,就像我看到的那個‘女人’一樣,你們還不是將我看成了精神病?”
“不是我們不相信你,而是你的話實在是太離奇了,而且當時楊春娥病情報告明確的顯示,她已經患了精神分裂!”
“她或許是患了精神分裂,但我保證那個‘女人’的確是存在的,還有那份病情鑑定報告,是誰帶著楊春娥做的?”
我之所以這樣問,完全是建立在小張這個嫌疑人身份上的,因為病情鑑定一般都是法醫來做的,如果小張為了隱瞞什麼,從而動了手腳呢?
“病情鑑定報告沒有問題,那是徐濤帶著楊春娥去做的,至於你說的那個‘女人’到底存不存在,就需要你自己來證明了!”凌歌直接否定了我的話。
“既然是濤哥帶她做的,那就沒有問題了!”警局裡人很多,但要說到我最信任誰,那就只有徐濤了,因此我打消了這個疑問。
“你還有別的要說的嗎?”凌歌將話題又引了回去。
“有!”
我點點頭“至於第三個原因,就是徐哥為什麼要追我們了!”
“徐哥剛才那番話,我相信是真的,因為我師傅生前在一起喝酒時,曾經對徐哥說過,以後對我多多關照一些。但就算是關心我,他也不至於追到機場來吧?”
“繼續說!”顯然,這一點也是凌歌的疑惑。
“凌隊你想啊,牛局解散了同事們之後,我們就收拾東西直接出了警局,這其中的時間很短對不對?”我一面說,一面梳理著腦中的思路。
“對!”
看到凌歌點頭,我繼續說道“那就是了,這麼短的時間,對於一般人來說,從主樓走到解剖室都夠嗆,可為什麼徐睿這麼快就知道了?”
“打電話唄!”凌歌想都沒想,直接回了我一句。
“不,絕對不是打電話!”
我搖搖頭,看了一眼後面車上的徐睿“因為剛才徐哥說了,是小張回去之後跟他說的,那說明小張是火急火燎趕到鑑定科解剖室那裡的,這樣一來其中就有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