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長路無盡

美麗動人的宇文羽音一雙美目看著那塊剛剛現出驚豔真容的翡翠玉石,喜愛之色難以掩蓋。

“俗話說千金難買心頭好。”易凡有點不懷好意地看著宇文羽音,這讓她身邊的侍女覺得他不懷好意。

“那塊翡翠玉石再好,畢竟也只是一塊好看點的石頭而已。你這人難道想坐地起價!”宇文羽音身邊的侍女適當地提醒自家小姐要對這個傢伙堤防著點。她也跟易凡見過幾次面,似乎每次見面他都是另一副嘴臉。難道這個少年會變臉功夫?第一次見他像一個悠閒的貴族公子,第二次見他是一個溫文爾雅琴技群的儒生,這次看起來怎麼那麼像是市儈商人。

“做生意坐地起價,就地還錢天經地道。”易凡擺出一副商人那般的市儈模樣,要多討人嫌就有多討人嫌,哪裡還有之前半點謙謙君子的樣子。

“你……”宇文羽音的侍女實在受不了易凡的這副模樣,氣得她直跺腳。

“只要姑娘喜歡,在下可以雙手奉上。只是在下想向姑娘請教一件事情,回答讓我滿意了一切都好談。不知姑娘意下如何?”易凡之前故意擺出那副模樣,先做惡人後做君子也無不可。

“無名公子,此話可當真?”宇文羽音不明白這個少年怎的突然一個轉彎,讓她始料未及。宇文羽音實在看不懂這個看起來如自己一般年紀的少年怎的會有如此複雜的心思。

“此處不是談話的地方,對面有一家茶館,宇文小姐有請。”易凡率先走出玉器行,毫無君子的禮讓風度。

這般傲慢無禮,讓宇文羽音的侍女看在眼裡直翻白眼,自己家小姐好歹也是和無雙城絕色雙嬌不相上下的絕色佳人。這個小子真是不知好歹,不知有多少英雄俠少、世家公子對自家小姐大獻殷勤呢。

“無名公子,這件翡翠小女子確實喜歡得緊。不知公子所為何事,小女子何德何能可為公子解惑?”來到茶館內屏退左右,宇文羽音柔聲道。

“在下只是想向姑娘打聽,此玉佩的來歷。”易凡也不多繞圈子,單刀直入,指著宇文羽音纖腰間的玉佩說道。

“原來公子是對這塊玉佩好奇。”宇文羽音略作停頓取下掛在纖纖柳腰間的龍形血玉,柔聲說道“此玉也是家父從坊間偶然所得,小女子也並不清楚此玉的來歷。”

易凡聽著她緩緩道來,果然與自己猜測的一樣,她對這個塊玉佩的事情一無所知。既然如此事情就好辦多了,這塊玉佩若是在其他人手中勢必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決定表明自己的意願,淡淡地開口道“若此玉佩對姑娘而言沒有特殊含義,不知可否割愛。”看出了她有所為難之處,輕易放棄可不是自己的行事風格。繼而開口說道“在下願意用這塊碧玉翡翠換下姑娘手中的玉佩,其他的條件姑娘儘管開口,在下一定盡力滿足。”

宇文羽音一臉疑惑地看著眼前這個英俊的白衣少年,想從他臉上看出他為何要這麼做。聽他的語氣似乎是志在必得,難道這塊玉佩對他來說有著非凡的意義?還是這塊玉佩背後隱藏著什麼秘密?雖然此物貴重,但終究只是一塊配飾而已。宇文羽音思慮良久似乎下了一個決定,輕啟櫻唇柔聲道“既然如此,大家也是各取所需。小女子只提一個小小的要求。”

“在下說過,姑娘儘管開口便是。”易凡見她終於鬆口,這塊玉佩若能在宇文羽音手中也就罷了。如果落入其他男子之手,恐怕會引起其他後果。易凡也不確定,今生自己的生身父母身在何方如今狀況如何。雖然尋找他們也奉行著聽天由命的心態,心裡卻不希望有人假冒自己的身份,利用這塊玉佩對這個世界的父母心懷不軌。

“當日小女子有幸見識公子的高琴藝,小女子習琴多年卻難及公子萬一。未知公子可願意將當日所奏的琴曲贈與小女子。”宇文羽音語氣越說道最後越輕,眼神隱隱流露出些許嬌羞之色。

“舉手之勞,上筆墨。”這對易凡來說不算難事。雖然古曲譜的書寫記載表現形式有所出入,這些年接觸過的曲譜也不在少數,要想把曲譜默寫下來也就耗費些時間而已。筆墨已經呈上,宇文羽音親自研磨。看著全神貫注執筆的白衣少年,居然搖身一變便成了一個溫文儒雅的書生。心無旁騖,偶爾凝神沉思。

幾盞茶過去,當日彈奏的兩曲子的曲譜便躍然紙上,宇文羽音看著密密麻麻記錄著各種音符的俊秀字型。字型工整又不乏筆走龍蛇之勢,單憑這手字便足以讓人歎服。宇文羽音一雙美目閃爍著異樣神采,這個面孔多變的少年再一次讓她感到震驚。試問如此多才多藝,武功絕世的少年天下能有幾人。

“宇文姑娘,請過目。”易凡落下最後一筆將手中的狼毫放下,看著墨跡未乾的兩張長長的宣紙上記錄著的音符。如果用五線譜記載肯定能省卻自己不少功夫,只是這個世上還沒有這東西。只要能達到同樣的效果,這已經無所謂了。宇文羽音細細地看了一遍曲譜,珍而重之地將兩張宣紙小心翼翼地收起來。嘴角展現出難得的微笑,彷彿冰河解凍。這是認識她這麼些天來從她臉上看到的另一副表情,易凡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這塊玉佩就歸公子了。”宇文羽音將她隨身佩戴多年的血色龍形玉佩遞給易凡。玉佩入手,傳來一陣暖暖的感覺。晶瑩剔透的寶玉細膩溫潤,確實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想起當日漂泊在寒江上的那一幕,如果沒有這一塊寶玉護體恐怕自己早就夭折了。往事如煙,未來長路漫漫無盡。這塊玉佩輾轉一大圈後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這個世界的事情還真是奇妙到難以捉摸。

“如今的江湖動盪紛亂,風起雲湧。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姑娘還請珍重。”兩人出得茶樓來,易凡率先開口道別。

“小姐!這塊玉佩可是你的心愛之物……”嬌俏侍女看到易凡手中的玉佩脫口而出道。

“心愛之物罷了,又不是文定之物,這有什麼。”易凡沒好氣地看了小丫頭,調侃道。

“你……”小侍女頓時氣結,宇文羽音一片嬌羞,狠狠地瞪了侍女一眼。以這少年口無遮攔的流氓心性,指不定會說出更難堪的話。

“你我就此別過,無名公子多多保重。”宇文羽音柔聲道。易凡微微點頭轉身離開,步履從容,一路上頭也不回。幾次的相見,宇文羽音對這個多才多藝的少年充滿的好奇心。見他離去的時候頭也不回,她心中感到略有所失,又有點淡淡的苦澀味道升起。

侍女見那個頭也不回的少年,而自家小姐目送他離開良久也沒回過神來。心中大罵那少年不解風情,薄情至極。口中忿忿不平地說道“小姐那個壞傢伙不值得你這樣做,還是儘早把他忘了的好。”

“小姐這兩張紙上面寫的是什麼呀。”宇文羽音身邊的另一個侍女看著自家小姐小心翼翼交到她手裡的兩捲紙張,心裡感到好奇。難道這兩捲紙比剛才看到的那塊翡翠玉石還要珍貴?自家小姐貌似很看重手裡的這兩卷宣紙。

“小心收好!此物珍貴……”宇文羽音忽然感到自己的語氣不對,馬上停了下來不再說下去。白玉一般細膩光潔的俏臉不自然的升起兩朵紅霞。

“是!此物貴重無比,奴婢一定保管得好好的。”嬌俏侍女一臉揶揄的壞笑,讓宇文羽音羞紅了俏臉。

一番話別,易凡和宇文羽音各走一方,分道揚鑣,兩人的相遇就這樣淹沒在這滾滾紅塵中。喧囂的路上早已沒了兩人的蹤影,只留下匆忙來往的人們譜寫著下一次的分別。

“小姐你就別再想念那個薄情,貪戀美色的臭男人了。”日上中天,歐陽若芸所在的房間內餐桌上的飯菜早已經不再散熱氣。

歐陽若芸一臉黯然失神,看著一桌的美味佳餚她實在沒有起箸的胃口。悠悠嘆息,聽著她派出去查探的侍女訴說。聽完她的彙報,昨夜她目睹那少年帶著一個美若天仙的女子進了房間遲遲不見出來。她也只好氣憤地離開,沒想到今日他又和另外一個絕色美人曖昧不清。那少年所接觸到的女子無一不是絕色美人,她一介醜女又如何能入得了他的眼睛。一直以來都是她自視甚高,自欺欺人而已。一天到晚面對一個絕色美人都會產生厭倦,又有幾個人能一天到晚面對一個醜陋不堪的女人。

人跡稀少的荒郊野外,黃泥路上站著一個冷酷青年。看著身邊那幾個將自己團團圍住的江湖高手,他冷酷的臉上泛起濃烈的殺氣。這些都是為了討好慕容世家而追殺自己的武林高手,一路走來他也遇上了不少打著這樣口號的人,無一例外統統被他斬於劍下。這一路走來他的內心一直都沒能平靜下來,他咆哮著出劍解決了追殺自己的高手,似乎是在對自身多舛的命運出吶喊。他每殺的一個人也不能對這局面有多少的改觀,追殺他的人依然前赴後繼。

命運不在於你殺了多少要至你於死地的人,殺得再多也不能改變既定的命運軌跡。

一番激烈的過招,刀光劍影。看著對手一個個倒在自己的劍下。他不多作停留,收劍踏步離去。炎炎酷暑,地面上滲血的屍體流血的傷口已經乾涸。冷酷青年沒有絲毫的逗留,一人一劍踏上屬於他的迷茫、逃亡的人生路。

同樣的情景,司馬長空一身紫色衣衫。騎在通體雪白的駿馬之上,人如玉馬如龍,瀟灑不群。馬蹄聲碎,捲起滾滾煙塵。一路上司馬長空沒有遇上任何心懷不軌的人,昨夜他展露的實力徹底震懾住眾多的武林高手。要想別人不來找你的麻煩,你就必須站在對手仰望不可及的高度。司馬長空早就下定決心參與到江湖的爭霸中去,對於茫茫江湖路他心中躊躇滿志。想起絕色高貴的慕容無雙,他眼中升起迷戀之色。回想起昨日的一幕幕,慕容無雙自始至終一副面容,對他不屑一顧。司馬長空心裡不是滋味,也更加堅定了稱霸江湖的野心,以王者歸來的姿態站在傾慕的女子面前。

江湖的路或許有走到頭的那一天,走進一個人的心裡不知道要翻過多少重山才能找到方向。通向一個人內心的路,才是最艱難的道路。

江湖路波雲詭譎,前途充滿變數。

司馬長空策馬揚鞭,飛騰的駿馬帶著他把一座座青山甩在身後。前面的路越走越近,身後的路就越來越遠離自己。還有很多緊迫的事情等著他去做,他不想因為無謂的事情耽誤了自己寶貴的時間。

一群身披白色麻布的扶靈隊伍,緩緩行走在蜿蜒的道路中。千里扶靈,這是富貴人家才能耗費得起的喪禮。在這四分五裂,群雄奮起的年代。普通人死去,就地掩埋草草了事,曝屍荒野也隨處可見。為的英俊青年神情略顯憔悴,雙目無神地看著前方。前方充滿未知,他不知道走到下一步會生什麼事情,那裡又有怎樣的艱難險阻擋在前面。

“王爺,魏珏已經扶靈上路了。”魏祈鈞的心腹護衛來到他耳邊低聲彙報著打探回來的訊息。這些天來他接受魏祈鈞的命令嚴密監視魏珏的一舉一動,順便觀察他擁躉者的風向。如今魏祈鍠已經遇害,他那一派的擁躉勢力勢必會聞風而動。從各處彙報過來的訊息來看,他似乎還未得到任何實質性的好處。他急需對上有個滿意的交代,不然勢必引火燒身。如果同室操戈,手足相殘的惡名坐實。這對他角逐王位將是一大阻礙,勢必就要付出更大的代價。那護衛見他陰沉著臉,不知道他此時心中的想法。“王爺,魏珏回到都城後恐怕會向外散播謠言,於殿下不利。要不……”那手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這是要斬盡殺絕。

“先生怎麼看。”魏祈鈞並沒有過多理會那心腹屬下的話,而是轉過身來徵詢他謀士軍師的意見。看著自己的兒子一眼,眼中閃過一縷失望之色。這一行他見過太多出色的年輕人,自己一直引以為傲的兒子跟他們相比差得太遠了。魏祈鈞心裡雖然有失望,又不免為他擔憂。

一直站在一旁掐著手指的白麵中年男子在心裡細細權衡這次事件的利弊得失,如何使己方利益最大化。思索良久他緩緩開口道“殿下眼下急需要做的是如何打消王上的猜忌,隱忍低調不再起事端才是上策。屬下建議王爺派出一隊人馬親自護送二王爺的遺體返回都城,王孫殿下再也不能出任何事了。”

魏祈鈞微微頷,這話是說到他心窩子裡去了。“你趕緊趕回都城做一件事,將這邊所生的事情散播出去。一定不能讓人懷疑到本王方身上!”他知道只要自己的交代讓他的父王打消對他的猜忌,對下面的人自然就好交代了。臨行前他對手下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禍水東引,作為他的心腹屬下當然清楚他這番舉動的含義。

王位的爭奪自古以來都是成王敗寇,普通人不會真正在意你的過程。

前朝多少興廢事,盡付漁樵閒話。一代偉大君王的成就向來都是功過參半,只要是對歷史的推進有積極的影響。完全可以罪在當代,只要功利千秋。用道德的標準來衡量一個對歷史程序有積極作用的人,從來都是荒謬的立論。然而當代人卻需要付出一世的孤獨作為代價,舉世皆濁我獨清,眾人皆醉我獨醒的痛苦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然而無數希望成為這個時代的弄潮兒趨之若鶩,紛紛搶著登上歷史舞臺。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只要當下的形勢一切可控。事後完全可以透過各種手段掩蓋其原罪,為其披上一層華麗的外衣。人過留名,留下萬世傳說,這樣的代價換取百世流芳或許是值得的。

人類從一出生就面臨各種各樣的競爭,漫長的競爭之路沒有盡頭。

人生一世,唯有錘鍊雙翼,方能振翅高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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