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種”的事肯定不能讓荷和阿茶知道,武卓聽到響聲趕忙止住話頭兒。
走到小間門外,等荷扶著阿茶出來,關切的問“傷的如何?”
“無事,行刑太監留手了。看著青腫的厲害,實則筋骨無礙。”荷小聲說。
關於宮中行刑的那點兒貓膩,身為御醫的張文仲再清楚不過了,所以荷根本沒避諱他。
“我開的膏藥藥性較猛,剛塗上會疼痛加重。不過無需擔心,睡上一覺明日便能見效。”張文仲在一旁叮囑。
“謝過張侍醫。”荷點頭道謝。
“謝……侍醫……”阿茶又羞又疼,一張臉紅的都快紫了。
蚊子似得謝了一句,低頭拽著荷就往外走。
武卓跟著兩人走到公房門口,一拍腦袋停下腳步。
轉過身陪著笑問“師伯,您今天什麼時候能下值啊?”
張文仲估算了一下,說“申時以後吧,陛下午休醒來如果沒有大礙,便是沒事了。”
“那個……方便的話,陪我去看個病號唄?”武卓靦腆的打著商量。
“有疑難的病患嗎?”張文仲來了興趣。
“其實也不算什麼病患,是魏國公府的李令貞。那孫子都快被他老孃給補成豬了。”
“說些什麼渾話。”張文仲拉下臉訓斥。
“嘿,順嘴了。”武卓撓了撓頭,解釋說“李令貞他娘每日拼命的給他進補,這才幾天的功夫,人都胖兩圈兒了。
我這人微言輕的,說了國公夫人也不能當回事,還是得您出馬才行。”
“這樣啊……”張文仲沉吟了一下,點頭說“那好,申時後你在隆慶門外等我。我若出宮,咱們便去一趟。”
“那您再當稍幫我還個人情唄?”武卓嘿嘿的笑著,大有蹬鼻子上臉的意思。
“什麼人情?”
“刑部有個叫趙博昌的公人,那單綱意圖害我時出過不少力。他老孃中風後遺症,幾年了也不見好。我尋思著,咱從魏國公府出來,拐個彎兒去瞧一眼。”武卓滿臉的不好意思。
“既然幫過你,那人情便不能落下。也不算麻煩,走一趟吧。”張文仲很痛快的應下。
“得咧,那我走了哈。”武卓扔下一句,扭頭出了公房。
張文仲看著武卓消失的門口,帶著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眉頭微皺著坐下陷入沉思……
武卓幾步追上荷和阿茶,無視了四周窺視探究的眼神,跟在倆姑娘後面慢慢挪著步子出了內醫局。由外面候著的小太監引路,一路出了宮城。
武卓是做孫老太監的馬車進宮的,荷和阿茶是被皇后派的人接進宮的。
要是換在平時,三人可以步行穿過天津橋。到南里坊後不管是尋輛馬車,還是溜達著走回去都行。
可眼下阿茶挪步都費勁,讓她走那麼遠的路實在是難為人。
站在城門樓外,武卓對倆姑娘說“你倆等我會兒,我去找輛馬車。”
“我去。”荷哪敢讓武卓一個人走動啊,趕忙把阿茶塞給武卓。
“不用,我還能走。”阿茶不願意讓城門衛看自己的笑話,說什麼也不在城門口待著。
正爭將呢,一輛馬車從右掖門方向駛來。
趕車人控著韁繩在三人身邊停穩,隨後跳下馬車,衝武卓抱拳道“千牛備身李元芳,奉皇命隨護武大人。”
“啊?”武卓的注意力完全被“李元芳”三個字吸引。眼睛直愣的看著對方,後面的話根本進耳朵後壓根沒過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