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五年功行(1)

劉敏跟火爺爺在璇璣洞一待就是五年,如今已十二歲的大姑娘了。

之所以說劉敏十二歲就是大姑娘,那是根據她的個頭判斷出來的。

十二歲的劉敏細腰條、高挑個、美輪美奐得使人總會想起漢樂府詩《陌上桑》來

日出東南隅,照我秦氏樓。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喜蠶桑,採桑城南隅。青絲為籠系,桂枝為籠鉤。頭上倭墮髻,耳中明月珠。緗綺為下裙,紫綺為上襦。行者見羅敷,下擔捋髭鬚。少年見羅敷,脫帽著帩頭。耕者忘其犁,鋤者忘其鋤。來歸相怨怒,但坐觀羅敷。

使君從南來,五馬立踟躕。使君遣吏往,問是誰家姝?“秦氏有好女,自名為羅敷。”“羅敷年幾何?”“二十尚不足,十五頗有餘”。使君謝羅敷“寧可共載不?”羅敷前致辭“使君一何愚!使君自有婦,羅敷自有夫!”

“東方千餘騎,夫婿居上頭。何用識夫婿?白馬從驪駒,青絲繫馬尾,黃金絡馬頭;腰中鹿盧劍,可值千萬餘。十五府小吏,二十朝大夫,三十侍中郎,四十專城居。為人潔白晰,鬑鬑頗有須。盈盈公府步,冉冉府中趨。坐中數千人,皆言夫婿殊。

劉敏的裝飾更是婀娜、靚麗烏綰成驚鵠髻,上插一把明光閃爍的龍鳳金釵;打底是紫色撒花褶皺裙,上套紅衣箭袖緊身衣;外罩七彩光環紅披風,柳葉眉,丹鳳眼,櫻桃嘴,身段苗條,體格風騷,粉面含春威不露,胸中藏有百萬兵。

劉敏這趟服飾是她在璇璣洞修煉五年功夫後走進一間小居室得到的。

小居室很精美,裡面除過一套合體的服飾還有一把劍、一包針。

劉敏頓時明白,這是母親給特意給自己準備的;劉敏愣怔半天,將居室內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在身上去試;竟如量體打造一般。

裡面眼睛裡浸滿淚水,她是後世二十一世紀的醫學博士附體;醫學博士既然穿越來到宋朝成為成都府、華陽縣、靈泉鄉柏樹林村的民女劉敏,那麼就得入鄉隨俗磨礪自己的歲月

儘管劉敏知道璇璣洞主就是自己的母親,可是母親就是不願意相認自己;但母親還是向劉敏披露了名諱——劉謨。

劉謨向閨女劉敏和火爺爺透露自己名諱時把地點選在萬景園靈湖的湖心榭裡。

湖心榭是建構在靈湖中的一座涼亭,涼亭四面水色連天,碧波盪漾,藕花迎風綻放,天鵝、野鴨、鴛鴦盡情嬉戲,一幅生動活潑的萬千景象。

而通往涼亭的是一座廊橋,廊橋建構精緻;儼然天上的鵲橋。

鵲橋是牛郎織女七夕相會的地方,劉謨選在湖心榭上相會的自己的閨女;和鵲橋有異工同曲之妙用。

劉敏走在廊橋上向湖心榭穿插而去,劉謨正憑欄而立吟誦詩句;那時候劉謨還沒有披露自己的名諱,劉敏稱呼她為紅衣洞主。

紅衣洞主吟誦的是唐明皇的詞《好時光》寶髻偏宜宮樣,蓮臉嫩,體紅香。眉黛不須張敞畫,天教入鬢長。莫倚傾國貌,嫁取個、有情郎。彼此當年少,莫負好時光。

劉敏打住腳步聆聽,心潮不禁逐浪而高;唐明皇李隆基英武多才,即位後勵精圖治;開創了中國歷史上無與倫比的開元盛世,天寶年後寵幸楊貴妃;重用李林甫、楊國忠導致安史之亂。

成者蕭何,敗者蕭何。唐明皇是功過參半的皇上,可他在文采技藝方面卻無人能比;梨園老祖的地位也無人撼動。

紅衣洞主為何吟誦唐明皇的《好時光》一詞,劉敏費解。

劉敏一邊聆聽一陣繼續向前走去,紅衣洞主又吟一

平林漠漠煙如織,寒山一帶傷心碧。暝色入高樓,有人樓上愁。玉階空佇立,宿鳥歸飛急。何處是回程,長亭更短亭。

這一是李白的詞,李白被後人尊為詩仙,創作的詞卻是鮮為人知;但紅衣洞主能吟誦出來這讓劉敏震撼不已。

劉敏什麼也不顧了,急急火火跑上前本想呼喊一聲娘,可話到嘴邊變成“前輩打擾了!”

後來火爺爺來了,劉敏還是沒有忍住;把紅衣洞主喊了一聲“娘”!

紅衣洞主似很驚愕可也坦然,突然看向劉敏道“這位小姑娘為什麼把本洞喊娘?”

劉敏見說,立即接上話道“您是我娘小女子自然要把你喊娘啊!”

火爺爺一旁幫上腔道“是啊是啊大妹子,敏子是你的孩子啊!你離開時她只有一歲多不記事,可現在整整七歲!”

火爺爺說著神情突然亢奮起來,嘿嘿笑道“大妹子,你說怪不怪,敏子七歲的生日是在璇璣洞中過的啊;世上還真有這麼巧的事!”

紅衣洞主又一次沉默,其實她這個劉敏的孃親是多麼想認了眼前這個自己朝思暮想的閨女,可是她不能違背在丘陵老翁面前的承諾。

火爺爺說的劉敏在璇璣洞過的第七個生日,還不是劉謨精心安排的?劉謨早就算定自己的閨女今天是七週歲生日,才安排屬從黑驛馬化作旋風將劉敏和火爺爺裹捲到這裡來。

火爺爺沒有說錯,紅衣洞主就是劉敏的孃親;可她不能跟自己的親生閨女相認,這是她做璇璣洞主之前立下的誓言。

紅衣洞主踟躇半天,突然冷笑一聲問劉敏“你叫劉敏是不是?劉是你爹的姓還是你孃的姓?”

劉敏傻了眼,火爺爺也傻了眼;他們兩人根本就不知道劉敏這個劉字是跟爹姓還是跟娘姓。

紅衣洞主見劉敏和火爺爺都不吭聲,在涼亭上踱著步子款款說道“說不出自己的姓跟娘還是跟爹,那就有點不可思議了!”

紅衣洞主說著定定神,吟誦了四句詩文

言莫曰姓卯金刀

幽蘭群芳自逍遙

百工居士堪稱號

芭蕉風雨聲悄悄

紅衣洞主吟誦完詩句,向遠處的黑驛馬招呼一聲“黑將軍,你可以帶二位施主修煉武功去了!”

從此以後劉敏便跟火爺爺在璇璣洞七進院的萬景園修煉武功,但劉敏一直琢磨紅衣洞主吟誦的四句詩文的意思。

最後終於明白,言莫曰姓卯金刀一句中的言莫是個謨字,姓卯金刀是說她姓劉,卯金刀是繁寫字劉。

幽蘭群芳自逍遙一句中自跟字同音,幽蘭是劉謨的字,在群芳中(字)自逍遙。

百工居士堪稱號一句說的是劉謨字幽蘭號百工居士。

芭蕉風雨聲悄悄一句是說劉謨見到自己的親閨女卻不能相認,猶如芭蕉在風雨中被折磨只能悄然無聲。

劉謨拆解了孃親的四句詩文,大哭一場想見到孃親;但教她跟火爺爺習文練武的黑驛馬卻說紅衣洞主劉謨上很遠的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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