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立儲(1)

趙元佐成為“瘋子”被宋太宗廢立後,趙光義經過千絲萬縷;打算讓第二個兒子趙元佑接班。

北宋雍熙三年,趙元佑被任命為象徵皇儲地位的開封府尹改名趙元僖。

趙元僖是誰生的,也就是說他的親生母親是誰已不可查考了。

趙元僖剛上任那一陣子,非常得寵,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宋太宗還怕他這個開封府尹做得太操心,太辛苦,又專門派了兩位能臣去輔佐他。

這兩個能臣一個是張去華,太宗讓他出任開封府判官。

張去華是開封襄邑人,宋太祖建隆二年辛酉科狀元,少年好學上進,詩賦都很出色。

另一個是陳載也是進士出身,出任開封府推官。

宋太宗選這兩個人,意思是很明顯了,就是讓他們好好帶帶趙元僖。

因此,二人臨上任前太宗又親自召見了張去華與陳載,並拍著二人的肩膀,動容地說“二位愛卿都是朝中正直之士,我才放心把這一重任交給你們——請好好輔佐我兒子!”

太宗雖然儉樸貫了,卻賞賜張、陳二人各1ooo貫大錢……

然而趙元佑在開封府尹任上幹了一年多時間又失寵了。

至於失寵的原因,根源還是在趙普身上。

趙普這傢伙已經導致皇家親族中一人含冤死去,一個成為瘋子;再把即將成為皇帝的趙元佑帶壞的話那就是個千古罪人。

但趙普是宋朝的開國元勳,是宋太祖最得力的大臣;正是他太忠誠於宋太祖還阻擾過太祖爺立趙光義為皇儲,趙光義登基後就橫豎看他不順眼。

趙光義和宋太祖畢竟是親兄弟,在太祖跟前說了趙普許多壞話;太祖一時糊塗就把趙普的宰相給罷免了。

宋太宗繼位後,趙普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但是,趙普不是個簡單的人,他自有一套對付宋太宗的辦法,他丟擲了最能讓太宗心動的一招,向太宗暗示他儲存有所謂“金匱之盟”的盟書。宋太宗果然心動,說只要把盟書獻出來,將會改變他眼下的處境。

不久,坐了兩年多冷板凳的趙普重新被起用,以使相的身份知鄧州。雖說趙普向宋太宗獻殷勤被起用了,但宋太宗依然對趙普心存戒心,對他不即不離,不冷不熱。有一天,這種現狀出現了轉機。

宋太宗心血來潮,忽然想用兵北伐遼朝;趙普分析了形勢之後,認為時機不成熟,上書諫阻。

宋太宗自然不會聽趙普的,依然兵遼國。

這次北伐的結果,宋軍受挫,損失慘重。

宋太宗想起用兵前趙普的勸諫,不禁嘆息說“趙普不計個人得失,仍對國家忠心耿耿,是大忠臣啊!”陡然升起了對趙普的好感。

趙元僖早一年在開封府與趙普閒聊,很投機,二人意成忘年之交。瞧準這個機會,趙元僖上了一道言辭懇切的奏章,盛讚趙普,推波助瀾。

這時趙元僖正值得寵之際,於是宋太宗就接受了他的意見,重新任命趙普做了宰相。

趙普做宰相後,趙元僖二人攜手幹了兩件事,使宋太宗剛剛對趙普的那點好感蕩然無存,並由此遷怒於趙元僖,趙元僖的人生之路也由此生了轉折。

其中的一件事是胡旦引的。胡旦是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的狀元,事之前,他已做了太宗的知制誥。太宗很喜歡他。就是這個胡旦,老覺得自己的官升得太慢,和自己的才學不相稱,總想搗估點事弄弄。

他就聯絡了幾個“同年”進士。譬如趙昌言、陳象、董儼等。他們常常深夜相聚,絞盡腦汁想點子往上爬。因為這個緣故,陳象落了個“陳三更”、董儼落了個“董半夜”的綽號。

還是胡旦聰明。胡旦說“位置都叫他們佔去了,我們要想上,就得把他們拉下來!”

於是,雍熙四年,他們慫恿一個小吏翟馬週上書朝廷。書中披露了朝中很多重臣的隱私,話說得也很難聽,很骯髒,書的最後,話鋒一轉,又對胡旦一夥大大地吹捧了一番,說朝廷應該重用這樣的賢臣才對。

此書一上,宋宮下下一片譁然。這個時候,由於趙元僖的大力舉薦,趙普已重新做了宰相。

趙普是何等樣人物!他一眼就看出來了有人在搗鬼!

他底下找到趙元僖,說“這威脅到社稷的安危,得好好收拾一下這些傢伙!”

趙元僖連夜派人逮捕了翟馬周,一審問,翟馬周連膽汁都吐出來了。他說“就連那篇給朝廷所上的書,也是胡旦給代寫的!”

二人去見宋太宗,要求嚴懲。宋太宗有些猶豫。趙普給趙元僖遞個眼色,趙元僖說“父皇,如果不狠狠剎剎這股歪風,恐怕漫延開去,朝廷想收拾都收拾不住了!”

結果,胡旦一干人馬都被流放到蠻荒之地去了。這是一件。

另一件事情說起來要費些力氣。有一個術士,姓名頗罕見,叫做候莫陳利用。

侯莫陳利用,姓侯莫陳,鮮卑侯莫陳部人,益州成都人。原是西蜀賣藥的郎中,除了賣藥他還會很多變幻之術;也就是後世魔術師們玩的那一套,這傢伙在汴京一帶名氣很大。

宋太宗北征時腿肚子上中了一箭,讓宮內御醫看過暫能止住疼痛;可天一陰或下雨下雪疼痛還會復。

有一次宋太宗箭傷復的時候,恰巧候莫陳利用也在東京,就被熟人引薦給了宋太宗。

候莫陳利用檢視了宋太宗的箭傷處,用一種黃色的藥水先在傷處消毒;再用一枚銀針深深地刺了一下,候莫陳利用就扒了上去用嘴猛地一吸,吸出了一大口黑臭的膿血;然後又上一些粉狀的藥物。

說也奇怪,太宗的傷竟然不疼了;如是幾次,傷痛痊癒了。

宋太宗就給候莫陳利用封了一個九品殿直的小官專門為太宗服務。

幾個月過去,候莫陳利用就被提為正五品的團練使;當時宋軍中百戰功高的名將楊延昭也不過是這個職務。

候莫陳利用得太宗寵幸後肆意妄為,每獨南向坐以接京使;犀玉帶用紅黃羅袋奏。

一個小人得志後便就忘乎所以,滿朝文武都有意見議論紛紛道“一個遊方野郎中曲意奉承,竟然如此一提再提;簡直是對眾朝臣的一種羞辱!”

眾臣紛紛上奏,請求把候莫陳利用趕出朝廷去。

宋太宗看到這些奏章後冷冷一笑,說“你們能給朕吸膿血嗎?不能!而候莫陳利用他能,候莫陳利用忠心,你們都趕不上他;居心何在要趕走這麼一個忠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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