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牧馬監(11)

秦風、周興幾人疾風似火般趕到宮宇大殿跟前,便聽魏白毛的聲音在喝喊“兵勇們上前活捉這四個雞骨頭馬?勞什子,活捉一個賞十兩銀子!”

魏白毛的喊聲使秦風的怒火直衝天靈蓋,只見他對周興、武定、鄭爽、王翔四人喝喊道“除掉魏白毛和馬獨眼的時機成熟了,你們四個做好擒拿二賊的準備!”

周興四人領命而行,秦風慷慨激昂地走進大殿正堂,只見地上一片狼藉;四五十個兵士正步步為營向劉敏、火爺爺、折御忠、張敬四人跟前包圍過來。

秦風一見張敬心中似乎明白這麼一會了,便就大聲對兵士喝喊一聲“你們這是幹什麼?還不把武器放下來退後!”

向前包圍的兵士聽喊聲回頭去看,卻見監正大人和周興、武定、鄭爽、王翔四個衛士威風凜凜站在門口,那個還敢再上前一步。

秦風又是一聲喝喊“周興你們還不動手!”

周興四人聽得,立即向魏清明、馬鐙形、吳不倫三人衝去,到了跟前彷彿蒼鷹捉小雞將三人擒拿。

周興四人擒拿了魏清明、馬鐙形、吳不倫三人,四處尋找公子建,卻見這廝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張敬竟秦風趕到,驚喜不羈地跑上前來納頭便拜“秦大人在上,請受小廝張敬一拜!”

秦風將張敬扶起來哈哈大笑,道“門子稟報朝廷來了四位將軍,原來是張小弟啊!”

張靜說著將劉敏、折御忠、火爺爺一一介紹給秦風,秦風和三人分別見過禮;卻聽魏清明、馬鐙形、吳不倫三人大喊大叫。

魏清明在周興的羈絆中掙扎著道“秦風狗賊,為什麼讓你的衛士捉拿爺爺!爺爺可是攻破劍門關的有功之臣啊!”

秦風聽魏白毛如此喝喊,猛然靈性大動;不過沒有回應魏白毛,而是看向不遠處的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道“十八兄怎麼也趕來湊熱鬧!”

被秦風稱作十八兄的人姓梁名鼎在兄弟中排行十八人都喊他梁十八。

梁十八是青石川馬場的馴馬師,秦風的騎技就是梁十八引匯出來的。

梁十八見秦風詢問,尷尬的攤攤手道“老奴正在草場上馴馬,馬弁過來傳達魏監副、馬監副命令;說宮宇大殿闖進來盜匪,讓大家趕過去捕捉;老奴便就跟著大家趕過來!”

“什麼盜匪不盜匪的,這四位是朝廷命官;魏、馬二賊卻要和朝廷作對!”潛伏慷慨激昂地說著,突然揚揚手臂對在場的幾十個兵勇道“大家都以為魏清明和馬鐙形是攻克劍門關滅亡後蜀的英雄,殊不知成都府兩萬投誠大宋的蜀兵兄弟就是這兩個傢伙殺害的!”

秦風還真有兩下子,關鍵時刻甩出這把殺手鐧等於給魏白毛和馬獨眼判了死刑;這就是他讓周興四人擒拿魏清明和馬鐙形的理由。

魏清明和馬鐙形見秦風突然提到成都殺俘虜的事,不禁瞠目結舌;兩人面面相覷一陣,不約而同地喝喊起來“秦風賊子你滿嘴噴糞,我們兩人是西川行營鳳州路都部署王大人的手下,奉王大人之命來青石川馬場勾當;什麼時候殺過蜀兵俘虜!”

秦風哈哈大笑,從腰裡掏出一隻招文袋拎在手中將一張不是太新的錦緞從中取出來舉在手中道“看見這個東西了嗎?這是太祖爺當年詔令處斬你們兩個賊子的詔令,可是被王全斌偷樑換柱移花接木;但誅殺詔令就在成都府衙珍藏著,本監費了了功夫拿到手;你倆還有啥話可說!”

兵士們見監正手中有太祖爺的誅殺令,便就亂紛紛地吵喝起來。

梁十八走到魏白毛跟前瞪了他幾眼上前就是幾個耳光,梁十八扇了魏白毛幾個耳光又踢了馬獨眼幾腳憤怒不已道“原來梁十八的幾個兄長是你們兩個殺死的!老子一定拔下你們的皮縵皮鼓!”

一直沉默不語的劉敏見秦風丟擲太祖爺當年的誅殺令,是真是假已經顧不上深究;可這把殺手鐧完全可以致魏白毛和馬獨眼於死地,現在梁十八又如此講,劉敏有點激動地走到他跟前熱熱地喊了聲“大叔,你的兄弟在成都府遇的害?”劉敏的話語明顯是火上澆油。

梁十八見劉敏如此詢問,直言不諱道“老奴家在綿州,爹爹、伯伯一共有十八個男丁,五個男丁在成都被王全斌、崔彥進招降後殺害;老奴一直記著這個仇恨,沒想到殺害五個兄弟的操刀手竟是魏白毛和馬獨眼!”

劉敏訕訕而笑,把手指著魏清明和馬鐙形道“這兩個傢伙一看就不是好鳥,當年他們在王全斌、崔彥進的授意下,對兩萬已經投降的蜀兵大開殺戒;應該千刀萬剮才是!”

秦風見劉敏口齒伶俐,談吐自如,上前一步打躬作揖道“少將軍說得好!本監已經拿到太祖爺當年誅殺二賊的詔令,他們跑不掉的!”

魏白毛反駁道“秦風你個賊子不要高興得太早,太祖爺已經昇天,現在坐皇位的是太宗皇帝!”

“魏賊子可要明白,太宗皇帝是繼承太祖皇上的事業啊!太祖皇上做的決定太宗皇帝會不折不扣的執行,而且會讓你們兩個畜生死得更慘!”劉敏義正詞嚴地說著,便將宋太祖當年對狂殺蜀兵俘虜的那些話講述出來。

“即使王師出動也應有征無戰,更當崇尚武德而禁暴戢兵;庸蜀愚蠢,自敗奸謀,王師討伐罪犯以宣朝威;蜀人不久望風而歸命。於是下令按堵,勿犯秋毫,希望布恩德於天下,使百姓安寧。而忠武軍節度王全斌、武信軍節度崔彥進指揮勁旅,實行朝廷的謀劃,既然取得克定的大功,就應當體諒朝廷安撫百姓的用意。本以為不日蜀地清寧,及時凱旋班師,賞賜功勳,舉行慶典。然而不顧法律,造成過錯,貪殘無厭,殺害無辜,不圖平抑民情,卻玩弄兵權,尚且顧及以前的功勞,特別給予寬大,只停任節度,仍然委任藩鎮宣政。我不是沒有恩惠,你們應當自己反省。全斌可責授崇義軍節度觀察留後,彥進可責授昭化軍節度觀察留後,特別改建隨州為崇義軍、金州為昭化軍來安置他們。仁贍責授右衛大將軍。”

劉敏講述完宋太祖當年對王全斌、崔彥進訓斥又寬宥的那些話,驚得秦風目瞪口呆。

秦風沒想到劉敏小小年紀會有如此強的記憶,竟然將太祖爺當年講的話一字不落地背誦出來。

秦風禁不住拍手稱好,一旁的周興、梁十八、張敬全都喝起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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