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大海用杯,碰了碰他的酒杯,說“好,爽快。大慶,在說正事之前,我先表揚表揚你,這一次,你作為煙海市民,幫助政府抓住東沙灘的搶劫犯,我表示感謝。所以,這杯酒,我先幹了。”
郭慶聽到這話,有些誇張地端著酒杯,趕緊跑到窗前朝外看了看,然後返身,跑到門口,猛地開門,看到走廊裡靜悄悄地沒有什麼人之後,這才放心地把門關上,把老闆椅拖到茶几前,不滿地說“海哥,我知道你喜歡和我開玩笑;但這種事可不能隨便開,如果讓別人聽見,會……出大事的。”
“是嗎?說說看,誰敢讓你出大事,交給我來處理。”於大海裝作很認真地說。
“這可不好說,海哥,我老媽經常警告我,隔牆有耳,說話小心。”
“如果是郭大娘說的,你是應該小心一點,在這個魚目混雜的地方,我也得小心一些。”
郭慶一邊倒酒一邊說,“海哥,你知道我是個粗人,除了會寫自己的名字外,斗大的字不識幾個。可我這個人講仁義,知情意,屬於心善,門清,至於別人怎麼看我,我不在乎,只要你老哥瞧得起我就行。”
“你覺的,我這人夠意思嗎?”
“不說別的,就衝著今天你敢坐在這裡和我喝酒,我就服你是個大男人。”
聽到這話,於大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然後豪氣地說“大慶,別說你這裡,就是龍潭虎穴,我於大海也敢闖它一闖。”說著,他端起酒一飲而進,用揶揄地的口氣說,“我這個人,不是大人物,也不懂得覺悟,是不是?哈、哈、哈。”說著,再次大笑起來。
郭慶“哼”地一聲,帶有不屑地說“大人物?在我們‘安全地帶,’我見過很多大人物,他們……嘿嘿嘿,只要有個騷貨陪著,他媽的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
於大海用手按住紙杯,說“大慶,別人怎麼著與我無關。現在,我問你一件事,你幹嘛沒事找事,跑到局裡投訴田偉?”
郭慶一愣,可能因為根本沒想到於大海會提到這件事,頓時僵在那裡。他稍微一緩,馬上強詞奪理地說“他不講理,還……瞧不起我,他罵我是個……狗東西。”
於大海“嘿嘿嘿”地一樂,假裝認真地說“他罵你狗東西,是罵的不對,你怎麼會是狗東西?狗講究忠心,還講情義;雖然不會說人話,但會辦人事,能分清誰是好人,誰是壞人,你哪,大慶?你可是好賴不知,不知好歹啊。”
郭慶不好意思地,“你……海哥,你怎麼能和他們一樣講話?我怎麼不知好歹了?不知好歹,我幫你抓搶劫犯嗎?”
於大海“哼”地一聲,說“大慶,這次你幫我勸降搶劫犯不假,但是,我們整天又是幫誰抓壞旦?告訴你,”說著,他一拍桌子,“我們可都是幫你們抓壞蛋,知道嗎?不信,是吧?行,等哪一天,你這裡生打砸搶,你別給我打電話,也別打11o,啊,我們可不想趟你們的渾水,幫你抓什麼壞蛋……”
“海哥,瞧你說的,我是說……”郭慶不情願的想解釋幾句,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因為於大海如果不講理,胡攪蠻纏沒幾個人能爭過他。
“我說得不好聽,是不是?大慶,今天,我說句不怕刺激你的話,那天,多虧是田偉他們幾個過來例行檢查,假如換作是我,現你接到‘整改通知單’還敢拒絕執行,你想想,這裡會生什麼?
“大慶,你以為自己是誰?你知不知道我們下達的‘整改通知單,’屬於執法行為,具有法律效力,不存在個人恩怨。這麼說吧,那天如果是我帶隊過來,說不定真的會把你的包房門,都拆了……”
郭慶有點氣急敗壞地說“你這是什麼話……你憑什麼……敢把我的包間門都砸掉?”
“《治安法》。你記住郭慶,不管是你,還是別人,你們可以藐視我於大海,但絕不能藐視法律!”說完,他端起酒,一飲而盡。
“我怎麼藐視法律了?我做的都是守法生意,按時納稅,我可是正宗的納稅人。”
於大海頓時臉色一變,冷冷地看著對方,說“是嗎,郭慶?你這個‘安全地帶’真的安全嗎?別人怎麼看,我不知道;你的背景我也不知道;但是,關於這裡,我還是知根知底的。任何人,包括你,都休想騙我!”
“海哥……”
“住嘴,你現在這個樣子,沒有資格叫我海哥。”
“海大隊……”
“先別扯其他的,回答我的問題。”
“海大隊,請你別說得這麼難聽,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於大海直直地盯著對方,說“你,真的沒有騙過我?”
“我……我說的是……”
“看著我的眼睛,郭慶,你再說一遍!”
“海大隊,我……”
於大海一擺手,打斷他的話,一邊倒酒一邊說,“大慶,我到你這來,還能坐在這裡和你喝酒,你以為我是想和你套近乎嗎?”
“海大隊,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意思就是說,我感覺你還沒有完全變壞,還有拯救的餘地,所以,我想把你拉出這些漩渦……”
郭慶狐疑地看著他,反問道“海大隊,你想……挽救我?”
於大海嘆了口氣,說“大慶,你母親郭老太,她老人家還好嗎?”
郭慶搖頭嘆息地說“還湊合著吧,整天只知道燒香拜佛,絮絮叨叨。”
於大海恨鐵不成鋼地,“大慶啊,你什麼時候能長大?郭老師已經年近九十,還是一位高階知識分子,現在卻整天燒香拜佛,難道還不是為了你這個不肖子嗎?”
郭慶疑慮重重地看著於大海,無可奈何地說“海大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說著,他收回自己的目光,低下頭,黯然神傷地說,“唉,有誰會相信,畢業於‘麻省理工’的博士父親和畢業於西南聯大的母親,他們的子女竟然是兩個文盲,初中生,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啊。”
於大海伸手越過茶几,輕輕拍拍郭慶的肩膀,安慰道“大慶,你不必抱怨,有時候歷史需要的代價,總是由咱們平民百姓來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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