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連連點頭,異口同聲地,“黃先生放心,我們還想在這裡幹下去。”
陳師傅討好地說“謝謝,黃先生,我一看你就是一個講信用的人,如果沒別的事,我們先走了。”
“你們先走吧,我再呆一會兒。”
兩個人小聲地用他們家鄉話嘀咕著,點頭哈腰的走出房間。
吳望馬上拿起照相機,躲在窗前的陰影中,小心地看著窗外,並對著站在馬路邊上的兩陳再次拍了幾張照片。
灰色桑它納還在。
這時,兩陳分手了,陳師傅沿著人行道向南而去。陳鵬穿過馬路,走到對面的公交車站,準備乘坐公交車。
那兩位坐在大廳裡喝茶的年輕人,出現在吳望的視線裡。奇怪的是,他們沒有說話,而是採用眼神交流,在既沒有寒暄,也沒有告別形式的情況下,非常默契地一個朝南跑去,一個快穿過馬路,跳上正準備關門的公交車上。
吳望不知為何,僅僅是出於預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擔憂。一切都是巧合,還是自己神經過敏?灰色的桑它納,肯定是衝著自己來的;那麼,這兩個年輕人又是誰?他們是一夥的嗎?
茶樓服務小姐說,這兩位是他們這裡的常客,難道這小姐撒謊?
吳望從腰包裡掏出用錫紙包裹起來的手機,解下錫紙,把它折成長條狀,放進腰包的夾層。吳望使用人工辦法,把手機設在不能接受訊號,即“不在服務區”的狀態。這比手機關機更容易讓人接受。
關機,像是你在迴避什麼;但不在服務區內,大家只能歸罪於訊號不好。這對那些控制慾強的人而言,自大的天性,讓他願意為你找出若干個理由,為你辯解。但是如果是關機,對方自然而然地猜測你的動機,千方百計地想了解你的目的。
自大,是人的原罪之一。假裝自己是一個弱者,相對一個強者而言,更容易保護自己。
吳望看著窗外,撥通了於大海的電話。
“於大隊,你好。吳望。”
電話裡傳來於大海豪爽的笑聲。“怎麼,想吃涮羊肉了?”
吳望看了一眼手錶,十一點二十分,接近中午,難怪他會提到涮羊肉。“涮羊肉今天免了,我有事相求。”
“不用客氣,說。”於大海乾脆利落地答道。
“交警那邊有聯絡人嗎?我需要一輛車的資料。”
“沒問題。”
“是一輛灰色桑它納,東F—do231。”
“你把車號到我的手機裡,我正在回煙海的路上……有什麼不妥嗎?”
“只是一種感覺……也許什麼都不是。”
“咱們見面再談吧……我們在高路上,訊號不好。”
吳望馬上明白,他的身邊有其他人在,而且有不明人士。
“好的,我等你的電話。”
和於大海透過話後,吳望接著又撥通紀文昌的電話。
“老師好,弟子給你請安。”紀文昌開玩笑地說。
“請安?還有你這樣的弟子嗎?老師不打電話你不請安,這倒像是老師給你請安哦。”吳望也用玩笑回應對方。
“折壽折壽,老師給弟子請安,這是要折煞死弟子,請你高抬貴手,饒小的一命。我敬祝老師你萬壽無疆,永遠健康,行不?”
“哈哈哈,我聽海兄說你話貧,今天算是領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