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楊氏領著明月在湖邊漫步。
“小姐,婢子現你今天不太對勁呢,總是有意無意的往那邊瞧。”
那邊自然指的是陳子墨那邊,張楊氏現自己的行為被明月現後,臉色有些燙,好在戴著帷帽根本看不出來。
“胡說什麼。”張楊氏嗔道。
“哪有胡說,婢子看的清楚的很,今天一早起來就怪怪的,是不是昨天晚上我不在的時候,你們···”
張楊氏羞道“還說,小心我撕爛了你的嘴。”作勢要上去扯明月的帷帽
“呀,不敢了,婢子不敢了。”
兩人你追我逐,笑鬧作一團。
這也就是打小跟在身邊早已似作姐妹般的明月才敢這麼和張楊氏說話,換了旁人恐怕早就吃板子了。
笑鬧了一會,最終以明月的求饒告終。
張楊氏撩開了帽裙,露出了因笑鬧而微紅的臉蛋,目光遠眺,輕聲的問道“你說,要是我真的和他···你樂意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為啥總是往小竹院跑。”
“啊?”明月沒想到小姐竟然會突然這樣一問,半響後才咬著嘴唇道“婢子都跟著小姐,小姐別忘了,婢子本就是通房丫頭。”
聽了明月的回答,張楊氏沒說什麼。良久,她嘆了口氣,憂愁道“再說吧。”
她也有她的顧慮,站了一會後落寞道“回吧。”
回到搭好的涼棚,此時下人們正在準備午食。
“夫人,梁壽來了。”隨行的管事王安彙報。
梁壽是這個佃戶村的村長,得知主家來了,趕忙過來。
“讓他過來吧。”涼棚中的張楊氏重新恢復了高冷和威嚴。
“見過夫人。小的聽說夫人與二爺來郊遊了,便匆匆過來了,村裡已經在準備飯食,還請夫人和二爺移步。”梁壽年紀也就四十不到,不過長期與農活打交道,看起來像是五十多的人。
“免了吧,就不去村裡了,他們已經在準備了。作物都種下了麼?”
廬州農作物既可種小麥,也有水稻,張家農莊還是以種植水稻為主。
梁壽滿臉憂愁的回道“水稻早已中下了,只是至今還沒下幾場雨,有些高處農田灌溉有些吃力。”
對於古人來說,抵抗天災的能力有些低,洪澇、乾旱、蟲害是農人的三大天敵。若是風調雨順,能混個溫飽略有結餘;若是遇到天災,易子而食都會生。
最近這段時間確實都是晴天,當下水稻正是秧苗茁壯成長的階段,若是缺水,定然影響收成。
天公不作美的情況下,只能人工引水灌溉。可水渠只能從高到低引水,有些地勢較高的地方引水是十分艱難的,只能靠農夫挑水,無疑是項非常耗時耗力的工程。
張楊氏問道“哪片地方?”
梁壽指了下南邊遠處山那邊的一片農田道“夫人,就是那邊,本來若是雨水充足的話,山澗會有流水下來,剛好能夠滿足那片田地的需要,可是現在乾涸了。”
張楊氏隨著指引看過去,果然有一大片山坡梯田,地勢明顯高出幾米,和下面的田地形成了一道斜坡,要想引水上去,只怕真的只能挑了。
“我倒有個主意。”不知什麼時候,陳子墨站在了身後,手中提著一條魚。
梁壽轉身就看見一個非常英俊的未見過的年輕人與二爺站在一起,剛才那句話就說他說的。
張楊氏疑惑道“什麼主意?”
“可以安個引水的器械。”
梁壽雖然不知道這是哪位公子,還是謹慎說道“公子說的可是水車?水車太大了,難以安裝,況且坡下不是河,水位太低,揮不了作用。”
“那倒不是,一種簡單的裝置,先容我賣個關子,回府做好了命人送來。”
不久後,飯食好了,以烤羊肉為主食,還有份魚塊豆腐湯。
梁壽被留下來一起用餐了,這是他受到的高等榮譽,雖然是分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