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相寺是長安十分有名的寺廟,廟中有多位德高望重的大師。
法相寺在眾多廟宇中有很高的地位,儘管唐玄宗曾極力削減過佛教廟宇,但並不包括法相寺。
智慧大師是法相寺這一代當中佛法和才學最為高深的大師,世人都說幾乎沒有他不知道的東西,被譽為百年來最博學的大師。
最為著名的是開元年間,他曾舌戰十八學士,以博古通今之才大勝,從此成為大唐第一僧,被稱為智慧的象徵。
而他圓寂的師傅無心大師也很了得,極善繪畫與作詞,現在還有不少作品被人珍藏。
“智慧大師?”
李隆基沒想到此事竟然還牽扯到了法相寺的高僧。
陳子墨則一臉懵逼,這什麼智慧大師又是哪位,怎麼扯上他作證了。
旁邊的高力士提醒道“陛下,楊國舅來了。”
楊國忠行過禮後,稟道“陛下,襄成伯等十幾位正在殿外請罪,求陛下寬宏他們家的小子。”
“哼,讓他們先跪著吧,一個個都是怎麼管教兒子的。”李隆基擺擺手,示意李林甫說下去。
“智慧大師說,陳子墨之前在廬州所作的兩詞其實是他恩師無心大師所作。他曾見過這兩詞隨同畫作是要寄給廬州金光寺好友的,只是不知後來遺失了。所以想必應該是陳子墨拾到了,陳主簿恰好之前也承認過是不是自己作的。”
陳子墨瞪大了眼睛,心說,我特麼…還要臉麼,哥是和別人說過這兩詞不是自己作的,可你們汙衊也要點臉麼。
這兩詞抄的是秦觀和辛棄疾的,關你這死和尚屁事。
依陳子墨看,就別叫什麼智慧大師了,叫智障更恰當。
“哦?陳子墨,真有此事?”
面對李隆基的詢問,陳子墨當然不能承認,認了就等於欺君了。
“陛下,臣若是說此事是子虛烏有定然有人不服。不如這樣,鬧事的學子不是說臣才疏學淺麼,那就在國子監與法相寺的智慧大師當面對質比試,臣自證清白!”
陳子墨已經百分百斷定,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李林甫針對汴州事件的報復。
李隆基被陳子墨氣度感染,大聲道“好,就依你所言。傳旨請法相寺高僧智慧大師前往國子監。”
楊國忠和楊玉環卻隱隱有些擔憂,智慧大師的名聲他們是知道的。
於是乎,李隆基領著陳子墨等一群人浩浩蕩蕩前往國子監。
路上,楊國忠不斷提點陳子墨,告知關於智慧大師的資訊,臉上充滿擔憂,顯然沒有太大信心。
在有心人的散播之下,很多人都知道這場對質,紛紛趕往國子監湊熱鬧。
國子監孔聖人石像廣場上,圍滿了人,不僅有皇帝李林甫等一干大臣,也有國子監聞訊趕來的師生,更有大批不明真相的圍觀群眾。
從廣場門口擠到了門外,怕是幾千人。
中場空出了一片地方,陳子墨與智慧大師相對而立。
看著對面靜立的高僧,陳子墨心說,這就是舌戰十八個男人的大師麼,厲害啊。
想想那“唇槍舌劍”的場面,嘖嘖,舔舔怪麼。
“智慧大師,久仰大名,陳子墨這廂有禮了。”
陳子墨很客氣的問禮,畢竟對方算是個體面人。
智慧大師五十有餘,面容肅靜,一副得道高僧模樣。
雙手合十,“阿彌頭佛,陳施主有禮。”
“智慧大師,你有說過《鵲橋仙》《醜奴兒》兩詞是你先師所作是麼?”
“不錯,貧僧確實說過。這兩詞貧僧曾見師尊親筆題在兩幅畫卷上,之後寄到到廬州後卻不見了。陳施主之前不是也說過兩詞是你從別的地方看到的麼?”
陳子墨咧嘴笑了,“沒錯,我確實說過,不少廬州才子都聽到了。咱們這個問題不妨先放一放,我聽說大師博學多才,有通天的學問,不知道能不能問你幾個簡單問題?”
智慧大師單手捏著佛珠,“請說。”
“這下雨的時候,為何我們先看到閃電,後聽見雷聲。”
“這…”
智慧大師一時沒想到陳子墨會問這樣的問題,沉吟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