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街道上,出現了很詭異的一幕。
一輛馬車被前方一人逼停,那人就坐在馬路中間椅子上,手旁搭著一把長劍。
雖有不少人圍觀,卻不敢上前。
因為那坐著的人是濟陰王李嗣莊,皇親國戚,兇名在外。
而馬車上坐的自然就是陳子墨了。
“公子,可要掉頭?”閻五問道。
“看看再說。”
陳子墨袖中有弩,閻五也在,倒是不慌。
下了馬車,陳子墨一身青花袍,淡定的往前走了兩步後停下。
也不敢往前太多,據傳這李嗣莊劍術了得,在一眾皇室子孫中稱雄。
“濟陰縣王?”陳子墨問。
李嗣莊不答反問“你就是那陳的?本王已經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縣王殿下這是擺下陣型要與下官比劍?要讓殿下失望了,下官不擅擊劍。倒是聽說殿下劍術了得,時常與男子擊劍稱雄。”
濟陰王冷笑一聲“怎麼,怕了?本王被拘囿王府近一年時間,都是敗你小子所賜,今天就要與你算算賬。”
李嗣莊三十多歲,長的人高馬大、面寬肩厚,為人驕狂暴戾;只因其出身高貴好勇鬥狠,沒有太多憐憫之心,因此多行不義之事,百姓皆怕。
但他卻絕對不是個庸碌的草包莽夫,年少時就被李隆基點評過“文章得俊”,所以他其實算的上是個“文武雙全”的人。
“怕?下官何懼之有!殿下有句話說錯了,害你拘囿王府的不是下官,而是你自己。”
李嗣莊手摸過劍柄,眼睛微眯,有要起身之勢。
閻五手也握著刀柄,隨時準備反抗應對。
圍觀的人群中其實早就有京兆府的官差到了,可是由於某種原因遲遲沒肯露頭。
街道旁的閣樓上,王鉷與長安縣尉賈季鄰正在樓上看戲。
“大人,你說陳子墨待會會不會被大卸八塊。”
王鉷揹著手道“大卸八塊太殘忍了,缺個胳膊少個腿就行,注意讓底下人看好時機,待會濟陰王動手後,別讓他陳子墨死了就行,不然你也不好交待。”
“是,還是大人體諒下官。”
街道上。
李嗣莊手已經握上了長劍,睥睨道“你是在說本王咎由自取了?”
面對已現怒意的李嗣莊,陳子墨絲毫不懼,回道
“殿下,你草菅人命,目無王法,視人命如草芥,當然是咎由自取。你說是我害了你,那就大錯特錯!”
陳子墨的聲音逐漸提高。
“害你的是你那嬌縱之心,懲你的是大唐律法,治你的是天下公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你犯罪,律法不容你,百姓不容你,大唐也不容你。我陳子墨就算不任一官半職,也定要讓公道治你的罪!”
“好!”
人群中爆出一叫好聲,緊接著圍觀百姓炸開鍋。
“陳大人說的好!”
“陳大人好樣的!”
“陳大人我們支援你!”
“陳大人…”
支撐讚揚陳子墨的聲音在人群中爆,聲勢浩大。
陳子墨的右手同時已經摸上了袖中的小弩,戒備著李嗣莊難。
同時心裡暗道對不起,這個逼我裝定了,誰也攔不住,我說的。
聲勢浩大的百姓支援,讓閣樓上的王鉷皺眉,也使得李嗣莊現出了忌憚和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