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老爺子家?
紀沅皺起眉頭,心中想道:他去應老爺子家多半就是為了離婚去的,可是去了之後回來卻對我只字不提離婚的事情。
——什麼原因?
無論成功和失敗,都應該給我一個回覆才對。
除非——紀沅不動聲色地想道:他藏著一些不能告訴我的秘密。
而這個秘密,恐怕就是應舒渙大半夜不睡覺跑到他房間來翻東西的理由。
紀沅收拾好行李,將手機和筆記本隨身攜帶,慢吞吞地往樓下走,腦子裡飛快的閃過一個念頭:應舒渙在試探我嗎?
是的,紀沅昨晚就有這個想法了。
畢竟,他是離魂奪舍的無主之魂,就算應舒渙之前和原主再怎麼貌合神離,那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紀沅之前毫不猶豫地搬出應家,包括後面執意離婚,就是為了不被應舒渙看出什麼不對勁來。
可惜,對方的敏銳度比他預料的高很多,他才回來住了幾天,應舒渙就已經起疑心了嗎?
疑心……
紀沅重生之後,並沒有模仿原主的性格和行為,畢竟原主實在是有些窩囊,紀沅不想受這個氣。
好在原主的社會關係十分薄弱,沒有什麼朋友,能察覺到紀沅改變的人也只是以為他被壓迫久了開始改變,很少有人會想到他已經不是原來的“紀沅”。
應舒渙對他有疑心,必然是看見了什麼。
紀沅回憶了一下這兩個月的事情,唯一出現漏洞的就只有留在《蒹葭》劇場的那一張清君側。
是的,人的性格改變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一個人的字跡不會在段時間之內改變這麼多的。
難道應舒渙拿到了他寫的那張清君側,昨晚上到他的房間裡,是為了找原主的筆記本核對字跡?
紀沅的眉頭微微皺起,飛快的想道:
應舒渙本來就是娛樂圈裡的,和蒹葭的導演認識不稀奇,只是他要我的清君側做什麼?他又是怎麼注意到我在片場寫的清君側?
紀沅沒想到姜敏會把他的清君側拍下來放在朋友圈,他不熟悉微信的玩法,所以始終沒能推測出應舒渙是怎麼看到他的字跡的。
呼……果然還是大意了。
紀沅當時寫完沒想著拿回清君側,畢竟也只是一篇字而已,不稀奇。
沒想到後面竟然鬧出這麼大的隱患。
嗯,在這個時代生存,還是要多多注意一些細節,免得節外生枝。
紀沅坐在桌前,心裡盤算著離婚的計劃。
他料定應舒渙就算察覺什麼不對也不敢直接揭穿他,畢竟這個世界的無神論者非常多,應舒渙說出來也沒有幾個人信。
只是……紀沅慢慢地思考起對策,他心不在焉的舀了一勺湯喝,到嘴裡就是濃濃的醇香味兒,紀沅愣了一下,看著自己眼前的雞湯。
大早上的喝雞湯?
紀沅有點兒詫異,誰知道小保姆沒覺得不對勁,還在殷勤地給紀沅盛湯:“紀先生昨晚上辛苦了,今天喝點雞湯補補身體……”
看小保姆這個樣子,紀沅才回過神,知道她搞錯了什麼。
他哭笑不得,放下勺子,問小保姆:“你知道應老爺子的住址嗎?”
小保姆一愣,搖搖頭,她從來沒去過老爺子家,每次也只是聽到應舒渙他們提起過。
紀沅只是隨口一問,並不指望得到什麼結果。
不過,這讓他下了另一個決心,為了快刀斬亂麻,他決定親自去找應老爺子離了這門婚姻。
當然,為了謹慎起見,在此之前他必須先弄清楚應舒渙昨天去應老爺子那裡得到了什麼訊息,才讓他回來把此事當做秘密,居然一字不對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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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舒渙自從逃難一樣跑出紀沅房間之後,一晚上都睜著眼睛沒睡。
一面覺得自己太丟人了,一面又不停的在腦子裡閃回自己和紀沅摔在床上的那一幕。
當時光顧著慌張,回過神來才發現紀沅的身體比他想象中的柔軟許多。
像貓一樣沒骨頭,骨架也不大,腰細的一隻手就圈得住。
他怎麼瘦了這麼多?
應舒渙覺得自己不能老想著人家腰細,但是閉上眼,莫名其妙又想起紀沅在他耳邊短促的喘息聲。
他知道不是那個意思,但在當時的環境下,確實讓他不知所措。
是不是太久沒有解決生理需求……怎麼我都能對著紀沅開始腦補了!
應舒渙對自己有點無語,揉了揉臉,努力讓自己忘記這件事。
昨晚一次沒成功,他就算有準備的去第二次,紀沅肯定也會防著他。
話說回來,紀沅為什麼那麼靈敏啊?大半夜不睡覺嗎?一下子就醒了?還是他做賊心虛有什麼秘密,所以晚上睡覺都睡不安穩?
如果說昨天的應舒渙只是有點小懷疑紀沅,那麼今天的應舒渙可以說是確定紀沅藏著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