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實說，不知道。”
宋江猶豫了一下，也只能照實說出。
畢竟他自己都能被覺醒出三個理論上八竿子打不著的人的記憶，誰能想到他一個小小的宋押司，竟然能覺醒出千古一帝秦始皇的記憶呢。
萬一盧俊義覺醒個荊軻……呃，應該不會。
盧俊義知道自己問的這個問題多半得不到解答，便也就此作罷。他與燕青對視一眼，撫了撫鬍鬚道“我等既然生在這世上，便不能做那種光吃不做的閒漢，也須為國效力，保一方平安。”
“若我與燕青真能如宋押司所說，覺醒記憶，那不消說，自然要將這忙幫到底。”
燕青見盧俊義答應，忙上前道“主人，讓我先來吧，聽宋押司說，這記憶覺醒至少也要一夜，若我真睡著了，主人也好安排宋押司他們住下。”
在場的幾個都知道，這是燕青還信不過宋江武松他們，想要讓自己先以身試險。不過，反正左右目的都是一樣的，武松和宋江也都無所謂。
武松從懷中掏出那枚大蟲內丹，燕青與盧俊義一看之下，果然熠熠生輝，通體放光，是件寶貝。燕青回頭看了一眼盧俊義，見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大著膽子，伸手摸向了那枚內丹。
“唔……”
果然，燕青的手只是剛一碰到那大蟲內丹，便直接昏暈了過去。幸好武松早有準備，將他一把扯住，才沒有摔在地上。
盧俊義大驚，連忙趕來觀看，見燕青面色如常，呼吸平穩，似乎真的只是睡著了，這才長舒一口氣，引武松和宋江到了後面一處小院裡，將燕青放在榻上，又給武松和宋江安排了小院旁邊的房屋，自己親自在燕青旁邊等待。
燕青這次覺醒記憶並未昏睡太久，只是一夜便醒了過來，恰好武松宋江兩人也在身邊，都伸過頭來看他。
那畫面，大概就類似於“你醒啦，這次手術很成功”。
盧俊義有些激動地問道“怎麼樣小乙？還認得我嗎？”
燕青眨了眨眼睛，似乎剛從一場春秋大夢中醒來，眼珠從渾濁到清醒，逐漸找回了焦點，從床上爬起。
“小乙自然認得主人，不知我這一睡，到底過了多久。”
盧俊義道“僅過了一夜，小乙，你可曾……如宋押司所說，腦中多出些記憶來？”
燕青點點頭，苦笑道“這記憶確實是多出了些，只是，好像沒什麼用。”
武松與宋江急問道“是甚麼人的記憶？”
燕青道“我昏睡過去之後，便覺神遊天外，附身到一個嬰兒身上，看他所看，聽他所聽。原來這嬰兒竟然是那曹操的孫子，篡漢曹丕的兒子曹睿。那曹丕當了六年的便宜皇帝便死了，我又看著曹睿當了十三年皇帝，每日淨是些處理政務、大興土木的事情，煩不勝煩。”
武松等人愕然，誰也沒想到，燕青這個梁山一百零八好漢中最為聰明機敏的一個，居然覺醒了個皇帝曹睿的記憶。
也不能說沒用，只能說……好像確實沒什麼用。
曹睿，這個大魏第二代皇帝的知名度遠不如他的祖父曹操，也不如他父親曹丕，甚至不如他母親甄氏，甚至不如他母親的前夫哥袁熙，和人說起曹睿，八成人都要先懵一會。
而且，曹睿這個皇帝似乎也沒有什麼特別的長處，各方面都只能算是中庸——對於燕青來說，除了體驗了一把做皇帝的感覺以外，對他本人可以說毫無助力。
“也好，小乙，你雖然沒能得到什麼神通，不過能體會一把當皇帝的感覺，這可是我們無從消受的。”
盧俊義勸慰道，不過看起來燕青本來也未曾過多糾結此事，神色十分平和。
“無妨，在我看來，這到像是在戲臺上看了出戏，不過這戲又長又快，生在眼前，醒來之後還意猶未盡罷了。”
他說的輕巧，倒是一旁的宋江多少有點表情不對勁。畢竟一方面，他有過秦始皇的記憶，也當過皇帝。另一方面，這兩天他睡起覺來，老是感覺自己是曹操。
剛才他一直保持沉默，心裡默唸“我說看燕青總覺得眼熟呢，忍住忍住，一定要忍住，可千萬不能把燕青兄弟叫成乖孫子……”
其實宋江不知道的是，後來燕青和李師師還有一段感情，而李師師恰好能覺醒三國時期小喬的記憶。
人妻曹曾寫過“銅雀春深鎖二喬”的文字，現在由孫子曹睿替他把小喬搞到手，某種程度上也算是了結了曹操的部分心事。
盧俊義見燕青醒來之後並未有什麼異常，也寬了心，主動向武松要求試一試那大蟲內丹。
“盧員外，請。”
盧俊義早就提前安排好了家裡的事情，囑咐他們自己要和武松他們討論武學討論上三天，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到院中，便觸碰了一下那內丹，隨即直接躺到了床上。
要不怎麼說人家是盧員外呢，都知道提前給自己找好躺下的地方。
這之後，便是燕青負責照料盧員外，同時也負責武松與宋江的飲食起居。宋江幾次想找燕青說說話，但又都強行忍住了。
“武都頭……”
這一天，燕青找上了正在院中練習棍法的武松，神色間似乎有話要說。
“叫我名字便是，大家都是一百零八星之一，便不必再用那世俗中官職稱呼，不然，我是不是要稱呼你一句曹皇帝陛下呀？”武松笑了笑，將如意金箍棒收起，臉不紅氣不喘地說道。
“那，武松哥哥，你可知道，宋押司……宋江哥哥，他覺醒的是何人的記憶？”燕青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出來。
武松與宋江並未將二人覺醒的記憶內容與盧俊義等明說，畢竟那可是秦始皇的記憶，要是宋江想造大宋朝的反，再造個秦朝的話，不說合情合理，至少是個強宣稱。
因此，在盧俊義也覺醒記憶之前，兩人覺醒了什麼身份的記憶這件事還要保密，不過對同樣覺醒記憶的燕青倒是不必了。
武松打趣道“哈，說起來也有趣。宋江哥哥覺醒了三個人的記憶，分別是千古一帝秦始皇，以及後世的兩位將軍。怎麼，你這個皇帝見到他那個皇帝，想要比一比？”
燕青搖搖頭“我倒是沒什麼，只是宋江哥哥……總感覺他看我的眼神，有些古怪。”
“哦？是何種古怪？”
“呃……宋江哥哥也不過三十歲上下，可他看我那眼神，總感覺有種隔代親的意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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