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化身(1 / 2)

洞幽部中除神器營和曦營之外,其他三營在這段時間裡修習了一種協調攻擊的陣法。這種陣法的霸道之處,就是能夠在短時間裡調動全軍將士的氣機與靈力為將領所用。

協調攻擊陣法的要求很是嚴苛,需要全軍將士的呼吸與氣機同步同調,千百人如一體,形成獨屬於他們的一股“勢”,然後再將這股“勢”嫁接到他們的將領身上,使得此刻的林長風和嚴坤終於有了能與棺童一較高下的本錢。

棺童對付的不是兩人,而是同時對付兩營的上千人。

林長風身形再動,浮黎甲在這種木屬性靈氣充盈的森林間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方才他被一掌擊退,讓他在曉營全體將士面前有些掛不住面,騰躍起身,浮黎劍化作無數道耀眼的綠光點亮了殺機四伏的湖畔,度之快,快到只有棺童一人能夠勉強看清他的軌跡。

棺童的腦袋有些不正常的鼓脹,面色陰冷著抬臂在身前畫圓,湖畔百丈之內的空間頓時黏稠如沼澤,那抹凌空刺來的碧綠劍光被生生逼出原形。

林長風並未真正進階化神境,第一步大境界和第二步大境界之間的鴻溝絕非單純靠靈力堆積能夠填平,靈力數量雖多,但卻始終無法引起質變。

但是此刻整個曉營嫁接給他的“勢”,就宛如冬日深宮裡的一隻出牆紅杏,雖然無法讓林長風得以真正窺見那株牆後紅杏該是怎樣的嬌豔鮮紅,但僅憑這千金不換的寶貴機會,卻讓林長風有了短暫的福靈心至,依瓢畫葫蘆的照搬棺童方才封鎖空間的手法,雖然粗糙難以入眼,卻真真切切的用劍艱難絞碎了周圍泥潭,險之又險的避開了棺童殺招。

身披浮屠重甲的嚴坤乾脆以蠻力碾碎泥潭,雙足帶動全身幾次蓄勢疊勁,如同座漆黑大山氣勢洶洶的向棺童碾去。

棺童怒火中燒,這莽夫男子當真視他於無物,翻來覆去就是方寸勁和鐵山靠這兩招,還有完沒完了?

嚴坤攜滾雷之勢撞在棺童身上,面色一喜,旋即現自己少說也有幾十萬斤力道的雙拳,竟被棺童那對還沒他半個巴掌大的雙手摁下。對靈力的運用的技巧遠嚴坤的棺童不屑冷哼一聲,半大的身子竟將嚴坤拖拽的雙腳離地,嚴坤整個人被掄如風車,連人帶甲一起給扔進湖裡,濺起好大一朵浪花,踏湖而立的嚴字營將士們的氣息有剎那的紊亂,修為較低的幾人不禁身形搖晃,但都很快平復下去。

始終在用眼角餘光打量曉營和嚴字營的棺童驟然狂笑,他終於摸清了這兩人身上從兩軍那借勢來的手段,身形飄搖向離他最近的嚴字營,慘白胳膊宛如搗豆腐般穿刺進浮屠重甲中,再抽出時整條胳膊都染上血紅,手中還攥著一顆噗通噗通跳動的滾熱心臟。

鐵打的嚴字營沒有棺童想象中的在恐懼裡作鳥獸散的倉皇模樣,每個人都宛如世上最偉岸的雕塑般紋絲不動,雖然呼吸和氣機有了一絲紊亂,但沒有影響大局。

被穿刺胸膛掏空心肺的嚴字營甲士臨死前將腳底紮根湖裡,站著嚥下最後一口氣。

不信邪的棺童咬牙切齒,再將周圍幾具浮屠重甲連同裡面的人撕扯成碎片,任鮮血染紅湖水,嚴字營依舊運轉如初。

因為他們知道,他們如果現在散開陣型撤退,的確可以不用再白白站在這裡任由棺童殺戮,但同時他們借給領的“勢”也會就此中斷,在自己性命面前,他們選擇大局為重。

“狗雜種,你活該被千刀萬剮!”

從湖水中衝出的嚴坤見到跟隨他許久的袍澤被虐殺,暴怒到幾乎失去理智,悍不畏死的再與棺童戰成一團。

馳援過來的林長風滿嘴苦澀,他與嚴坤二人依靠兩軍的“勢”為底牌與棺童交戰,但還是致使這次截殺現在出現了傷亡,大青在戰前的預計分毫不差,難免會有人犧牲。

林長風忽然向漆黑的無人林間點頭,自己便再度和嚴坤匯合,剩下林間無人的枝頭微不可察的輕輕搖晃。

嚴坤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搏命姿態,將自身實力和借勢揮到了極致,此刻竟真就和林長風與棺童斗的不落下風。棺童已經知曉這兩人借勢的把戲,但雙拳難敵四手,就算知道如何破解這兩人的勢,現在也沒有機會給他渾水摸魚了。

花費了些功夫弄清兩人的招式套路後,棺童重新佔據了上風,他有心試探這借勢的秘法究竟能夠延展出多遠距離。之前他有留心丈量過兩支軍旅之間的距離,不多不少正好兩百丈,每當他想要借力打力往別處遊走,便被兩人不惜代價的攔下,看來兩百丈是借勢的最佳恐怕也是極限距離。

林長風和嚴坤在大威力的神通層面上處於絕對劣勢,所以他們不敢放任棺童離開他們太遠,試圖用煉體修為上的微薄優勢找回場子,事實證明也確實有效。兩人空有借勢來的充沛靈力與氣機,卻不得揮霍的要領,就好像坐擁金礦的窮小子,沒門路花銷這筆鉅款,只得坐在金礦上乾瞪眼。

很快兩人想出辦法,靈力不要錢的噴湧而出,打算御起將各自營部將士們的飛劍克敵制勝。

常曦早些時候教過他們青雲山裡高深的御劍法門,兩人資質悟性都不差,上手也快,御劍繞蝶繞花飛也是拿手好戲。但他們之前還從未同時御劍過十柄,就更別說此刻的百柄有餘。一柄柄飛劍宛如坡腳的老太太般顫顫悠悠,兩人只得任由飛劍胡亂掠擲一氣,好似市井潑皮打架,只圖鋒利傷敵。好在林長風腦子轉的快,變刺為砸,百柄利劍懸湖如雨下,一時間裡叮叮咚咚,逼得無奈要“省吃儉用”的棺童一退再退,終於勉強有了幾分劍仙架勢。

棺童面色陰沉,忽然側過腦袋,抬手一指彈在耳畔一柄偷襲不成的飛劍上,劍身悲鳴著靈光黯淡下去,靈性盡失,噗通一聲墜落湖中。

棺童幾經搏殺消耗巨大,遠不如林長風和嚴坤兩人有源源不斷借勢來的輕鬆,他幾次想要用巫術斬斷他們頭頂那縷幾乎肉眼可見的“勢”,但這湖底下不知有什麼鬼名堂,讓他施展的巫術事倍功半,幾次計劃落空,他也不打算再耗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就在棺童準備偷得空隙抽身破空逃遁的剎那,林長風似乎一口氣提不上來,身上借來的勢頓時如洪水決堤般流淌大半,本來就徒有其表的“化神境”修為一跌再跌,不復方才的勇猛姿態。

剛準備使用秘法逃遁的棺童瞳孔驟縮,生生收回已經動大半的遁法,慘白臂膀演化成一杆骨刺長槍,撩飛嚴坤,瞬身奔襲到林長風胸前就要舉槍刺下。棺童滿臉獰笑,你們這般大費周章的半夜興師動眾的截殺與我,都說禮尚往來,我若臨走前不送上份大禮,怎麼對得起你們的處心積慮?

骨刺槍尖距離林長風心窩處半寸停下。

一截薄如蟬翼的森然劍尖從棺童的胸前冒出,劍尖打了個無情的圈,血肉翻卷撕扯的聲音響起,將棺童本就瘦窄的胸膛鑽出一個拳頭大的血洞,第二聲劍尖入體的聲音接踵而至,棺童的腹部憑空塌陷進去,靈海被毀,丹田被生生挖走,連同著那條脊樑骨都被整個抽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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