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掛御前護衛的銜,大多數時候能排班到紫宸殿門口做護衛都已經能夠吹噓了,每次看到這些直日講的官員們談笑風生,好生羨慕。
常雨珠微微撇嘴,明明是她和方惟鈞才是主角,卻被她搶了風頭,一點殘湯剩羹,送人還整出那麼大的動靜來。
但她是新婦,雖然有些心裡不舒服,終究沒有表露出來。
又說次日去徐氏處請安,常雨珠是早就到了,蜜娘見到她已經在此處,茶都喝了一半了,不免笑道:“弟妹這麼早就來了。”
常雨珠連忙道:“我也沒什麼事兒,還不如早些來給娘請安。”
這個娘倒是叫的親熱,一般侯府這樣的人家,方惟彥和方雅晴他們喊徐氏也是喊太太,蜜娘起初雖然不大習慣,但是她也是隨著丈夫喊太太,沒曾想常雨珠都喊娘了。
俞氏正好過來,不由誇讚道:“五弟妹真的是好勤勉。”
“唉,我也想多睡會兒,只是我自小覺淺,真真是苦不堪言。”常雨珠呷了一口茶,有些困擾。
不過,她很快又問俞氏:“大嫂昨兒睡的如何?我那裡有不少和田的大棗,最是補血,比咱們這邊的棗子好吃,過會子我送些給大嫂去。”
俞氏推辭一番:“不必管我,我怎麼好偏了的東西。”
“這有什麼,不值幾個錢。”常雨珠笑。
如此,俞氏才收下。
鄉君今兒沒來,派人來和徐氏說孩子身子骨有些不舒服,徐氏看了看蜜娘,心道,該不會是昨兒吃的經筵席有問題?但當著眾人不好說。
只是想暗中叮囑蜜娘一二,日後可別爛好心了。
蜜娘自然心裡也有此想法,但是她卻不是那種因噎廢食的人,她是送東西過去,吃不吃在於你自己。
果然要散了的時候,徐氏讓她留一下,常雨珠不知道徐氏向來對蜜娘很關心,她以為徐氏是私下要交代什麼給她,有些不悅。
俞氏則從徐氏這裡告退了,去了翁老夫人的松鶴堂,二奶奶於氏正在此處伺候,俞氏見到她忙道:“老太太怎麼樣了?”
“如今能起床了,但仍舊要靜養。”於氏在翁老夫人處伺候,翁老夫人憐惜她們孤兒寡母,又看她服侍的極好,也只是在徐氏面前誇了幾句,至於其他卻一分不提。
於氏也有些心灰意冷了,她當然知道徐氏也是好意,別的妯娌都能出來正常走動,就她不能正常走動,下人該如何說呢?
俞氏在這府裡,平日不怎麼和誰走動,但是她還是很同情於氏,別人都不願意伺候老夫人,太太卻派於氏來伺候,乾的多也無人多說一句如何,大家下意識的忽略她了。
她很同情這個二弟妹,因此時常有空就來看看她,當然,也不會大張旗鼓的。
“再過幾日就該新進門的五弟妹管家了,她和四弟妹倒是不同,四弟妹經常不怎麼和我們閒聊,許多事情她都是冷眼旁觀。這個五弟妹倒是個熱心人,你的事情我找她去說說。”俞氏自知她在徐氏那裡沒什麼臉面,說了反而不好,四弟妹那裡,一般都是請安的時候才碰到會說幾句話,不會私下往來多。
於氏苦笑:“那就麻煩大嫂了。”
她也沒什麼資格怪大家,其實四弟妹已經算不錯了,有什麼好吃的都想著自己,昨兒還特地派人送了糕餅過來。
但她也的確不是那種特別熱心的人,而且也不大喜歡人際往來。
俞氏連忙道:“這有什麼。”
不過是同病相憐罷了,男人犯了錯,受苦的卻是女人孩子。
屋內,徐氏整合蜜娘說起此事:“你是好心,但未必她們這麼想,你看她若是怪你給的東西吃壞了肚子,這可如何是好?”
“太太,我知曉了,但四爺這麼大的事情,尋常人家也都是全家高興。我總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就壞了好心情吧。”
“總得多留心些,小孩子脾胃弱,若是他吃出個好歹來,豈不是平白結仇。”
蜜娘乖乖認錯:“您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徐氏也是為了她考慮,蜜娘也不多說什麼了。
“你快回去吧,下次留心些就是,你也是一片好意。”
“是。”
回到鳳梧院後,蜜娘照例開始看書畫畫,這個習慣她不輕易更改,鳳梧院的人也知道她這個習慣,從不輕易打攪。
比起別的院子裡伺候,鳳梧院統共就三口人,簡單多了。
而且賞賜豐厚,誰有個頭疼腦熱,四奶奶都能體貼到。
昨兒吃筵席的御製碗筷,下人們似大丫頭們都分了一幅,可謂是如獲至寶,都能當傳家寶了。
畫完一幅畫,羨哥兒才起床,冬天冷,蜜娘有意讓他多睡會兒,睡眼惺忪的他看到蜜娘就要抱,蜜娘因為練舞,也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抱著他母子二人親香的很。
羨哥兒最喜在母親這裡,他能玩能鬧,孃親還陪著他在屋子裡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