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眠頓住腳步，瞪大雙眸呆愣回頭，看見地上一片血色的同時，視線忽然被遮蓋，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你，你們殺人？川本先生！”一道驚恐的聲音響起。
“砰！”
又是一聲槍響，說話的那人再也沒了聲氣。
花眠的眼睛被一雙手捂住，她陷入了一個冷香的懷抱中，頓了頓，終於意識到方才生了什麼。
6子衡開槍殺了人。
殺了兩人。
花眠受不住，身體下意識抖了一下。
6子衡方才舉槍殺人的動作，像是做了無數遍一般，眼裡只有平靜和無盡的冷漠。
察覺到懷裡人的顫抖，6子衡丟了槍，抱緊了花眠，隨即便感覺到了她身體的僵硬。
6子衡抬手拍了拍花眠後背，輕聲安撫：“我身上沒沾到血，真的。”
“別害怕。”
地上的屍體躺在了距離兩人院子不遠的地方，這條路，是去主院，也是出大門的必經之路。
花眠每天上學，從這裡路過無數次。
此時，地上堆起的雪層被鮮血染紅，不斷蜿蜒延伸。
6子衡徑直將花眠抱起來，撫著她的腦袋按在他的胸膛裡，想起了什麼說：“院子我們不住了，剛好南香園收拾了出來，以後我們搬那兒去。”
6家佔地面積很大，自然不止這一個大門，府上出入的還有幾處側門。
6子衡徑直選了個空置的院子。
管家收到少爺的眼色，匆忙前去打掃。
花眠全然不知。
想抬頭，被6子衡用手壓著：“真不乖，說了不要看，髒了眼。”
空氣中傳來極淡的血腥味，和拖拽東西的聲響。
不過很快消失了。
花眠感覺到6子衡抱著她離開了事地。
過了許久，花眠才從紛雜的思緒中緩過神來，她見過很多人死在自己面前，但這並不能讓她對生命逝去產生免疫。
她從來都是普通人。
普通人有的性格缺點她全有，個性算不上好，還固執得很。
耳邊，6子衡輕聲問：“還去嗎？”
這是問去吳水的事。
花眠再怎麼無知，卻也知曉，那兩個r國人死在府上，怕是會給6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腦海裡，偶爾劃過那噁心至極的眼神，花眠便想吐。
她搖搖頭，聲音沉悶：“不去了。”
6子衡察覺到不對，一手抱著花眠，另一隻手伸過來摸了摸花眠的額頭，覺有些燙，他蹙起眉問：“嚇到了？”
花眠還是搖頭。
比起對死亡的畏懼，花眠有更害怕的存在。
她唇瓣乾澀，嘟囔道：“接你吹了風。”
那都是兩天前的事了，6子衡並不拆穿，打電話叫來醫生，一邊說：“那天接我你在外面站了很久嗎？”
一低頭，人已經睡著了。
燒起的溫度並不高，醫生過來注射退燒針後，人就沒什麼事了。
次日，花眠醒來的時候，四周的環境全然變了，房間大了很多，裡面的陳設有些十分眼熟，應該是從先前的院子搬來的。
花眠出了門，不見6子衡身影。
陽春說少爺外出處理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