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意識教’就算邪,也不會太邪,肯定比僧侶教團好。
“我之前在最初城的時候,沒聽說他們有做什麼過分的事情,邪異應該都是針對內部成員的。”
很顯然,白晨對機械僧侶淨法是深惡痛絕,連帶地對僧侶教團的評價都極低。
蔣白棉仔細思考了一陣,吐了口氣道:
“睡吧。
“明天如果找不到逃跑的機會,閒著沒事,我就向送飯的僧侶借‘水晶意識教’的典籍、經書,看看他們的理念和僧侶教團和舊世界遺留的某些佛經存在什麼不同。”
她把尋找逃離線會這件事情說得光明正大,根本不怕禪那伽“聽到”。
反正“舊調小組”說自己已經認命,願意待夠十天,也沒人相信。
於是,商見曜搶先佔了一張床。
蔣白棉隨之看了白晨一眼:
“你先睡,我和小紅守夜。”
她指了指另外一張空床。
哪怕被看管著,哪怕身處“水晶意識教”的悉卡羅寺廟內,他們也不敢有一點大意,依舊保持著輪流值夜的習慣。
禪那伽慈悲為懷,是個好人,不表示其他僧侶也是這樣。
他們之中大機率有精神狀態不對的型別,而剛才發生的邪異事件更是讓“舊調小組”每一名成員都心生警惕。
至於為什麼重新分組,是因為蔣白棉要保證每一組值夜的人都有感應人類靠近的能力。
“好。”白晨沒有疑問。
而這個時候,痛苦掙扎的“加里波第”到了體能的極限,昏昏沉沉又睡了過去。
……
一夜無話。
太陽昇起沒多久,韓望獲、曾朵和格納瓦帶著交易到的一臺老舊無線電收發報機,駕車離開了那處荒野流浪者聚居點,從北岸群山內回到了黑色廢土。
“那邊有支小型獵人隊伍。”駕車的韓望獲眺望著遠處說道,“我們是不是過去問個路,留下點痕跡?”
“可以。”後排正中位置的格納瓦做出了回答。
曾朵則有些呆愣,因為她根本就沒有看到什麼小型獵人隊伍。
等車輛又行駛了幾秒,她才發現很遠的地方有一臺多用途汽車。
他的視力這麼好?曾朵頗為詫異地側頭看了韓望獲一眼。
智慧機器人格納瓦能夠分辨清楚那個距離下的事物,她一點也不奇怪,可韓望獲作為一個普通人類,竟然也能辦到這種事情?
想到韓望獲發黃的眼白,曾朵若有所思地在心裡自語道:
“他也有畸變?”
很快,曾朵恢復過來,回應了韓望獲的提議:
“可以啊。”
韓望獲立刻將車輛開到了一座小土丘後面,邊簡單做起偽裝,邊對格納瓦道:
“你待在這裡,做出接應的架勢。
“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只剩下三個人,得讓他們以為還有更多的人躲在這裡。”
對韓望獲輕輕鬆鬆就承認自己是“人”這一點,格納瓦相當滿意:
“沒問題。”
等他推門下車,找好位置“躲藏”,韓望獲開著深黑色的越野,載著曾朵,向那臺白色的多用途車靠近。
雙方還有很長一段距離時,韓望獲主動停車,探出身體,揮了揮手,高聲喊道:
“有點事想問!”
不提前打招呼,直接這麼過去,很容易被當成強盜或者兼職強盜的遺蹟獵人。
那臺白色的多用途車也停了下來,副駕位置走出一位戴著舊世界牛仔帽的男子。
他穿著白色的襯衣和敞開的棕色馬甲,腰間別著一把左輪,手裡轉著鋒利的匕首。
這面板粗糙,充滿雨打風吹痕跡的男子看了遠處的韓望獲幾秒,大聲回應道:
“過來再說吧,這麼喊太費勁了。”
他一隻手已按到了腰間左輪上,表示自己不是沒有戒備。
韓望獲觀察起這名男子,沒立刻發動汽車。
就在這時,曾朵略微皺眉道:
“他應該剛進入廢土沒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