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白棉覺得自己的嗅覺現在快趕上一隻犬類生物了。
這導致她止不住地犯惡心,想要把胃袋內殘餘的食物和酸水一起吐出來。
然後,她看見商見曜衝了出去,衝向了旅館主人烏戈。
精神有問題還能免疫這種狀態?蔣白棉一時有點詫異。
她剛閃過這麼一個念頭,商見曜就哇的一聲吐了出來,並且因為距離很近,那黃的綠的劈頭蓋臉澆了烏戈一身。
眼睛渾濁,臉孔扭曲的烏戈下意識想要躲避,卻未能避開,整個人都彷彿僵硬了一秒。
商見曜抓住機會,側身出拳,砰地打在了他的耳後位置。
噗通!
烏戈直接暈倒於地。
蔣白棉隨之聞到了嘔吐物的酸臭味,那是如此的強烈如此的誇張,讓她終於剋制不住,側過身體,哇地吐在了門邊。
吐完之後,她發現嗅覺恢復了正常。
雖然嘔吐物的味道還是那麼明顯,但不再強烈到無法忍受。
“變成‘高等無心者’了?”蔣白棉皺眉靠近了一身嘔吐物的烏戈。
這幾條街道又開始爆發“無心病”了?
商見曜沉默了一下道:
“很像。”
“可他手裡的鞭子、身上的痕跡又是怎麼回事?”蔣白棉一臉疑惑。
經過仔細的檢查,她又在烏戈身上發現了泛血的針孔、覆蓋著一層蠟的燙傷痕跡和一道道陳舊的刀痕。
商見曜認真說道:
“他想點蠟燭做衣服,但手腳太笨了。”
“能笨到渾身都是傷?”蔣白棉嘀咕了一句,“他有自虐的愛好?”
“用痛苦來壓制某些東西?”商見曜瞬間有了聯想。
這一次,蔣白棉沒有反駁,輕輕頷首道:
“有可能。”
她頓了一下又道:
“先別急著找治安官,等烏戈老闆醒來看看會有什麼變化。”
單純一個“高等無心者”,她自覺能對付得了,更何況旁邊還有商見曜。
商見曜“嗯嗯”答應了下來,彷彿原本就是這麼想的。
在兩人的“幫助”下,一分多鐘後,烏戈眼珠動了兩下,眼皮緩緩睜開。
讓蔣白棉驚訝的是,她看見的那雙淡藍色眼眸不再一片渾濁,只是有些許血絲。
烏戈眼睛的焦距飛快恢復,眸子內映照出了偽裝過的商見曜和蔣白棉。
他猛地坐起,顧不得身上的骯髒,急聲問道:
“誰讓你們進來的?”
蔣白棉不答反問:
“你剛才是得了‘無心病’?完全失去了理智,想要襲擊我們。”
她用這句話暗示烏戈是他自己開啟的門。
這並不是想欺騙對方,只是緩和下氣氛,反正回頭烏戈檢查一下房門的情況就能知道事實。
烏戈的表情逐漸變得沉鬱。
他沒立刻回答,慢慢爬了起來。
低頭審視了下自己的狀況,烏戈默然了好幾秒才道:
“這不是‘無心病’,只是看起來有點像。”
“不止一點。”蔣白棉無情地戳穿了烏戈的掩飾。
她本來不想這麼做,但烏戈剛才的表現真的太像“無心病”了,而作為“舊調小組”的組長,她無論是從個人,還是集體的角度出發,都覺得有必要問清楚。
這時,商見曜用一種突發奇想的口吻道:
“這是你的代價?
“你用得‘無心病’換取了能力?”
“我又不是傻子。”烏戈否定了他的猜測。
他沉默了一下,環顧了一圈,見蔣白棉和商見曜都沒有後退的意思,只好補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