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悅紅早已心服口服:
“是,組長!”
商見曜則微微皺眉道:
“需要躲的是意外。”
不等蔣白棉瞪他,他又自話自說地補充道:
“記住之後,可以讓意外沒法躲,也沒法利用地形。”
“明白就好。”蔣白棉懶得多說。
等到白晨完善好地圖,大家記住了相應的重點,蔣白棉指著南街奴隸市場對面的巷子,開口問道:
“晚上見情報員的時候,我們得分出一組人暗中監控,防備意外。
“你們覺得哪個位置比較好?”
作為團隊的狙擊手,白晨當仁不讓地指著南街奴隸市場道:
“這裡,靠左邊的樓頂,可以完全控制住對面巷子。”
蔣白棉點了下頭:
“如果,我是說如果,公司的情報員真出了問題,那他背後的人會選擇的應該也是這個點。我們儘量不要碰上他們,還是選次優的點比較好。
“反正我和商見曜可以調整自己的位置,保證你們的視野和彈道。”
經過一番討論,“舊調小組”敲定了南街奴隸市場右邊的樓頂,到時候,將由白晨和龍悅紅負責這裡,蔣白棉、商見曜則去見公司的情報人員。
冬天的夜晚總是很早降臨,黑暗逐漸籠罩了野草城,一盞盞或偏黃或純白的燈相繼亮了起來。
等到7點40分,蔣白棉站起身來,戴好衣物自帶的帽子,對商見曜等人道:
“行動。”
第十九章 可以“信任”
距離八點半的停電時間還有好一會兒,街上的路燈依舊在灑落光芒,為來往的行人照亮前方。
不過,和“盤古生物”地下大樓內部沒法比,南街不少路燈早就已經壞掉,間隔幾十米才有一個完好的,許多地方只得微光浮動,什麼都看不清楚。
白晨在晚飯之前就帶著龍悅紅出來踩過點,對接下來要怎麼做已有好幾套方案,行走間自然沉穩無波,彷彿只是一個抱著大件器物的歸家女性。
龍悅紅毫無疑問有點緊張,但他第一次外出就經歷了太多事情,對類似的情況,也算有了點免疫力,不至於手腳發軟,心跳如擂。
他默默跟在白晨旁邊,時不時遮擋一下路人的視線,以免被布包著的“橘子”步槍太過顯眼。
南街奴隸市場的門口有個崗哨,裡面兩名守衛端著相同制式的突擊步槍,不太專心地掃視著周圍,時坐時站。
白晨越過了他們,不快不慢地往中心廣場方向走去。
很快,她和龍悅紅進入了路燈盲區,在昏暗的街邊彷彿兩道模糊的影子。
就在這個時間,白晨突然轉身,來到相鄰那棟樓的院子入口處,一兩秒間就靈巧地攀爬過了鐵柵欄大門。
龍悅紅看得一陣佩服,因為這個過程中,白晨還得分心穩定懷中的步槍。
沒有耽擱時間,龍悅紅緊跟著也翻過了鐵柵欄大門,沒帶出什麼動靜。
他和白晨隨即進入與南街奴隸市場相鄰的樓房,在昏黃的燈泡照射下,於陰冷的樓梯內,一路來到了頂層。
白晨拿出一截提前準備好的鐵絲,插入鎖孔,幾個搬弄,就開啟了通往天台的門。
——這樓宇的外表雖然看起來有飛簷斗拱,但更多是一種仿製和裝飾,正常該具備的佈局都具備。
上了天台,虛掩住門,白晨和龍悅紅在黯淡的月光下,來到了靠近南街奴隸市場那側。
在這安靜的夜晚,在這開闊的地方,他們聽到了西街傳來的歌聲、喊聲、音樂聲和各種各樣的雜音。
就在這個時候,龍悅紅望向南街奴隸市場方向,微側腦袋道:
“那邊好像有什麼聲音?”
他話音剛落,隨著西街喧鬧聲的短暫平息,南街奴隸市場的動靜一下清晰了不少。
那是許多道嗚嗚咽咽的聲音。
每一道聲音都不大,細弱得彷彿並不存在,可它們重疊在一起後,卻在漆黑的夜裡靜靜蕩了開來,間或夾雜幾聲撕心裂肺的咳嗽和若有似無的痛哼。
“是那些奴隸在哭。”白晨面無表情地看著下方的市場道。
龍悅紅一陣沉默,油然感嘆道:
“真慘啊……
“可惜我們只有四個人,救不了他們。”
白晨回過腦袋,望向了對面巷子。
隔了好一會兒她才說道:
“這個季節,如果沒準備好足夠的物資,還不如讓他們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