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他忽然坐起,大口喘氣,“小心,小心那個病懨懨的人!”
說出這句話後,雷雲松臉上盡是汗水,溼漉漉的,彷彿洗了一把臉。
商見曜點了點頭:
“如果他能逃出來的話。”
雷雲松還處於逐漸看到光的狀態中,沒去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隔了一會,他總算緩了過來:
“我是雷雲松,公司一個小組的組長,來野草城是調查‘機械天堂’主腦的事情。
“我們離開城主府,走出北街的時候,遇到了一個穿黑風衣的男人,他看起來很瘦,好像正在生病……”
說著說著,雷雲松聲音漸低,語氣裡滿是恐懼。
“他一次‘催眠’了你們五個?”蔣白棉有些詫異。
經過之前的交手,她幾乎可以確認假“神父”一次只能催眠一個人。
“沒有。”雷雲松搖了搖頭,“當時和他對視的是我。回了酒店,睡下之後,我夢遊般出去,再次見到了他,之後,按照他的吩咐,等到天亮,找藉口和機會,依次把組員帶去見了他……”
聽完雷雲松的陳述,蔣白棉的評估結果是:
在脫離相應環境,受到熟悉物品刺激後,他應該已經擺脫“催眠”,恢復了正常。
“你知道魏鈺他們去了哪裡嗎?”蔣白棉問起最重要的事情。
雷雲松自責地搖起腦袋:
“我們被分開了。
“我和林飛飛住在南街相鄰的兩棟樓內,按照那個男人的命令,做一些事情,小鈺他們則被他帶走了……”
“那你有線索嗎?”蔣白棉追問道。
雷雲松皺眉回憶了一陣:
“那個人的‘催眠’好像是有時效性的,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化妝過來見我們,重新做一次‘催眠’,同時下達一些命令,
“有一次,他來的晚了些,我的狀態恢復了不少,隱約知道不對,專門去外面觀察了下他來的路線。
“他平時應該是在北街,那次,我還聽到他用電子產品和人對話,說什麼‘都帶去北街’……”
這個時候,林飛飛也醒了過來。
重複了一遍之前的流程,蔣白棉印證了雷雲松說的一些話。
“你們還沒完全恢復,好好休息吧。我們去趟北街,爭取見一見那個假‘神父’,看能不能從他那裡獲知魏鈺他們的下落。”蔣白棉當機立斷,決定現在就去。
商見曜立刻幫她補充道:
“順便還車。”
這聽得雷雲松和林飛飛面面相覷,總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沒完全擺脫“催眠”,或者麻醉效果還沒有徹底過去,以至於反應遲鈍,沒法理解對面在說什麼。
出了房間,來到樓梯口,蔣白棉對跟上來的龍悅紅道:
“你留在這裡幫小白。
“嗯,提醒她一聲,注意著點雷雲松和林飛飛,雖然他們看起來已經沒事了,但難保有個萬一。”
“是,組長!”龍悅紅莫名有種被委以重任的感覺。
隨便找了個視窗,從二樓跳到外面巷子後,蔣白棉開車,載著商見曜,往南街而去。
她知道荒野流浪者們正在往中心廣場聚集,試圖攻打北街,沒敢走那條路線,選擇兜個大圈。
和之前一樣,他們從南街城門口出去,繞到了北街城門,利用特別通行證,順利透過了戒備森嚴的防線。
第五十六章 抽絲剝繭
讓蔣白棉感到慶幸的是,因為荒野流浪者們堵在中心廣場,攻打北街,歐迪克沒法返回獵人公會,只能滯留在城主府。
這樣一來,他們不僅能夠把車還掉,而且還不需要輾轉聯絡,以尋求審問假“神父”的機會。
這不是靠一份特別通行證就能做到的事情。
進入城主府,在偏廳內見到歐迪克後,蔣白棉一邊將車鑰匙扔了過去,一邊直截了當地問道:
“假‘神父’醒了嗎?”
她的潛臺詞是“你有沒有完成第一輪的審問”。
歐迪克輕輕頷首道:
“他確鑿無疑地相信自己就是‘神父’,預備的計劃是:引我們上鉤,找機會‘催眠’我,讓我成為他的幫兇。這個過程中,依靠預先埋下的種子,掀起巨大的騷亂,為最後的刺殺製造最合適的環境。”
“如果不是知道許城主在獵人公會就差點死去,這個計劃乍一聽還挺像真的。”蔣白棉做出評價。
商見曜隨即補充道:
“可惜他太弱了,承擔不起這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