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迪馬爾科出於什麼原因突然想見他們,這都是難得的機會。
而且,進“地下方舟”前,還可以去警惕教堂報備一下,讓安全得到更多的保障。
出門走向自家吉普時,蔣白棉沒有掩飾自己的疑惑,直接詢問起烏爾裡希管家:
“迪馬爾科先生為什麼突然改變了主意?他昨天才拒絕了我們的見面請求。”
烏爾裡希緩慢地搖了下頭:
“我也不是太清楚。我只是遵從主人的吩咐。”
蔣白棉正要詢問昨晚到現在“地下方舟”內有發生什麼不同尋常的事情,或者迪馬爾科又知道了什麼訊息,商見曜已好奇問道:
“你們真的確定那還是迪馬爾科先生嗎?他最近每天都戴面具。”
好問題……蔣白棉閉上了嘴巴,等待烏爾裡希做出回應。
烏爾裡希側頭掃了“舊調小組”四位成員一眼:
“你們之中如果有誰被替換掉,哪怕偽裝者髮色、身高、身材都很接近原本那位,且一直戴著面具,你們會認不出來嗎?
“如果只是緊急情況下的短暫接觸,那確實有可能混淆,但每天都生活在一起,習慣、舉止、愛好、儀態、口音這些方面是瞞不過人的,除非預先已觀察多年,而這在‘地下方舟’內,是不太可能的事情,誰死了誰活著都是有數的。”
“確實。”蔣白棉認同烏爾裡希的說法。
他們各自上車後,一路前往了城市廢墟北邊的警惕教堂。
與警示者宋何交流了幾句,“舊調小組”四人跟著烏爾裡希來到地下一層,進入了其中一個電梯廳。
這裡有三臺看起來很厚重的灰黑色電梯,間隔區域鑲嵌著兩臺不大的液晶顯示器。
經過烏爾裡希與“地下方舟”內部的影片溝通,其中一臺電梯開啟了大門。
轎廂內部維護得很好,下方鋪著木色地板,四周的金屬牆壁光可鑑人。
“專用會客室在地下二層,這對你們來說,逃出方舟時會相對容易不少。”烏爾裡希介紹了一句。
“謝謝。”蔣白棉不知該怎麼回覆,乾脆學起商見曜。
說話間,電梯門在他們眼前合攏,箱體緩緩往下沉去。
很快,電梯停了下來,“舊調小組”四人看見外面鋪著一條米黃色的長地毯。
沿著厚厚的地毯和亮著壁燈的走廊,他們抵達了一個房間,這裡守著足足八個人。
其中兩個還穿戴著灰黑色的軍用外骨骼裝置,這一看就屬於較新的型號。
難怪允許我們帶武器……龍悅紅恍然大悟。
“地下方舟”的火力佔據絕對優勢!
烏爾裡希敲了下門,等待了兩秒,開口說道:
“老爺,客人來了。”
“讓他們進來吧。”房間內傳出一道略顯磁性的嗓音。
推開有浮雕的紅色木門,蔣白棉習慣性環顧了一圈,將裡面的情況盡納眼底。
這似乎是很正常的一個會客室,有茶几,有沙發,有地毯,有木櫃,有椅子,有水晶吊燈,除了比較豪華,沒什麼特殊之處。
此時,房間內只有迪馬爾科一個人。
他鬢角呈亞麻色,套著很有舊世界風格的黑色教士袍,戴著頂同色的老式軟帽和一張黑底白紋的面具,因為坐著,看不太出身高。
淺藍色眼眸一掃,迪馬爾科指著茶几對面的長沙發道:
“坐吧。”
蔣白棉、商見曜等人分別就坐後,烏爾裡希管家退出了這個房間,關上了沉重的木門。
迪馬爾科正要開口,商見曜忽然笑道:
“你不是一個合格的警惕教派信徒。”
迪馬爾科將右腿擱到了左腿上,不含惱怒情緒地問道:
“怎麼說?”
他嗓音是標準的男中音,帶著點磁性,用的是純正的舊世界怒湖區域紅河語。
“你的守衛都在門外,如果我們沒有徵兆地發動襲擊,完全可以在兩臺軍用外骨骼裝置支援進來前制服你,讓你成為人質。”蔣白棉代替商見曜做出解釋,“這確實不夠警惕。”
迪馬爾科微微後仰,笑了起來:
“也許是因為我有足夠的信心呢?”
他話音剛落,商見曜就又好奇又興致勃勃地問道:
“你比那個魚人神使更強?”
迪馬爾科一時語塞,隔了幾秒才道:
“也許房間內還有別的佈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