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們接下來要對付的首要目標就是大老闆,只有這樣,公司內的大家才能得到拯救。”說到這個話題,最重視感情的那個商見曜表情頗為黯然。
“南無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普渡禪師語帶嘆息地宣了聲佛號。
除了膽小懦弱的那個,九位商見曜都沒覺得對付一位執歲是高不可攀虛無縹緲痴心妄想的目標。
他們的信心向來爆滿,甚至溢位。
冷靜理智的商見曜摩挲起下巴:
“這一路走來,對我們釋放善意最明顯的有‘幽姑’、‘菩提’和‘碎鏡’,嗯,‘莊生’勉強算。
“如果要向執歲祈禱,獲得臨時迴歸灰土的機會,只能從祂們之中挑一位。”
“呵。”陰狠毒辣的商見曜冷笑了一聲,“我的意見是不做任何祈禱,免得意識裡出現誰誰誰的標記,關鍵時刻這會要命!總之,不是沒有別的選擇,我們就一直待在‘新世界’,不考慮迴歸。”
其他商見曜交流了幾句,都認同這是當前情況下最好的選擇。
冷靜的商見曜最後補充道:
“等摸清楚了各位執歲的態度和目的,再考慮向誰祈禱。”
“至於怎麼摸清楚,暫時沒有思路。”誠實的商見曜嘆了口氣。
就在這時,他突然“哎呀”了一聲:
“剛才有個問題忘了問!”
“什麼問題?”求新求奇的商見曜不驚反喜。
誠實的商見曜如實說道:
“我本來想問一下雅各和亨德里克,既然‘新世界’每位居民都有一盞燈,熄滅代表死亡,那他們是怎麼突襲彼此的?難道每次都是糾集一幫人,正面強攻?可看到那麼多盞燈過來,我不會躲嗎?”
在“新世界”,感應範圍受到壓制,沒有“眼睛”看得遠。
“是啊是啊。”商見曜自己附和起自己。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愛開玩笑的商見曜環顧了一圈道,“可能‘新世界’太小,有的時候想躲都沒地方躲。”
嫉惡如仇的商見曜嗤笑了一聲:
“真要走投無路,我就進那座高塔,搏一線生機。”
“那我會安排一個小分隊堵在高塔門口。”誠實的商見曜迅速給出瞭解決方案。
解決自己的方案。
冷靜理智的商見曜摸了摸下巴道:
“也許有隱藏燈光的辦法,只不過不是每位居民都能用。”
要不然那位膽小警惕的女士不會在有人靠近時依舊讓燈保持亮度。
“比如?”陰狠毒辣的商見曜最看不慣這位同僚。
“比如,我們之前遇到的那名刺客的‘隱身’能力,比如,需要達到吳蒙那個層次。”冷靜理智的商見曜早有腹稿。
這時,魯莽膽大的商見曜有問就提:
“那‘新世界’強者該怎麼提升自己,往什麼方向提升?”
沒人回答他。
就在這個時候,路燈下的商見曜突地轉過身體,微側腦袋,擺出了專注聆聽的姿態。
剛才,道旁一座沒有絲毫燈光透出的灰土風合院內,有輕微的動靜傳出。
……
第八研究院外面的山路上,某個隱蔽處。
又小睡了一會兒的蔣白棉推門下車,沐浴著繁星的照耀,活動起身體,將精神一點點喚醒。
接下來,她要夜探那個現實“新世界”了。
“呼,‘新世界’竟然是執歲為高層次覺醒者創造的精神監牢……難怪很多知情的人都不願意進入‘新世界’……”活動好身體的蔣白棉一邊穿戴軍用外骨骼裝置,一邊琢磨起商見曜傳遞回來的情報。
這用上了提前約定的暗號才沒有受到任何干擾。
說實在的,蔣白棉覺得讓“新世界”強者全部離開現實,偶爾才能迴歸,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對灰土上絕大部分人類都是一件好事。
要不然,每一次的衝突都會伴隨大量的“無心者”產生。
而且,當多位“新世界”強者的身體衰老到了必須靠汲取他人意識才能勉強維持的程度時,這個世界會變得非常可怕。
“不過,‘新世界’強者真要都留在灰土上,遲早會形成另一種平衡,嗯,普通人、低層次覺醒者是他們圈養的牲畜,是他們的財產,肯定會得到一定的保護,不讓他人染指……但這樣一來,絕大部分人類的生活會是什麼樣子?”蔣白棉搖了搖腦袋,將那些複雜的問題拋諸了腦後。
穿戴好軍用外骨骼裝置後,她將目光投向了“沉睡”的商見曜。
他依舊覆蓋著金屬骨骼,與平常睡著時的狀態沒什麼不同。
蔣白棉現在猶豫的是,夜探那座小型城市的行動要不要把商見曜的身體也帶上,安置於隧道出口處的隱蔽地點。
如今她已經知道,將商見曜的身體留在車上留於外面不會讓他有太大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