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官,有什麼事情嗎?”
那名治安員嚴肅問道:
“你們昨晚有做噩夢嗎?
“什麼樣的?”
蔣白棉上翹嘴角,拿出自己的獵人徽章晃了晃:
“長官,我們昨天在公會看到了集體夢境這個任務。”
她沒說只看未接,也沒提做了噩夢未受影響,但她的動作和語言都讓人自然而然地往她希望的方向理解:
這是一群接了任務,今天過來調查的遺蹟獵人,他們昨晚並未住在這邊,毫無疑問沒做噩夢。
問話的治安員沒有掩飾自己失望的表情,揮了揮手道:
“別惹事,安分一點!
“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報!”
“是,長官。”蔣白棉一臉無所謂地舉手行了一禮,讓自己表現得像是長期混跡於最初城及周圍區域的老油條獵人。
她關上車窗後,白晨開著吉普,繞這片街區轉了一圈。
途中,“舊調小組”為了扮演的足夠逼真,時不時停下車輛,詢問路人,看他們是否有做噩夢,做了什麼樣的噩夢。
僅僅問了五個人,他們就得到了三個肯定的答案,而且這三位做的噩夢近乎一致:
在荒野或者廢棄的建築內部,被隱藏於黑暗中,擁有血淋淋蒼白手掌,雙肘交替支撐地面的怪物追趕,最終因體力不支或不幸絆倒,慘遭冰涼籠罩,驚醒了過來,今天或多或少都有點頭痛、發暈。
“和組長推測的差不多。”龍悅紅心悅誠服地說道。
蔣白棉望著窗外,略顯擔憂地嘆了口氣:
“如果‘噩夢’的影響僅止於此就好了……”
她就怕問題越來越嚴重,最終不可收拾。
這時,吉普抵達了烏戈旅館所在的那棟土黃色三層小樓。
作為前來這片街區調查“噩夢”的遺蹟獵人,挨家挨戶詢問是很合理很正常的行為。
剛入大廳,商見曜就遺憾地嘆了口氣:
“沒有人在啊。”
這裡的“人”指的是烏戈老闆。
一樓其實還有些零散的房間,住了幾個客人,所以,商見曜直到進入大廳,結合對環境的觀察,才確認烏戈老闆沒在。
“去‘真我教’了?”蔣白棉壓著嗓音,自言自語了一句。
現在的她可以自如地控制音量,不用擔心悄悄話太過大聲被人聽見。
此時,前臺空無一人,後面連線的那個房間木門緊閉。
白晨環顧之中,門口有兩名住店的客人回來,他們邊穿過大廳,邊揉著額頭,隨意交流著:
“我還以為脫離了荒野,可以好好睡一覺,結果竟然做了個噩夢,嚇得我後半夜都睡不著了。”
“我也是,可能是最近壓力比較大吧。之後如果還是這樣,我打算去診所找醫生配點藥,雖然這肯定不便宜,但作為遺蹟獵人,保持良好的狀態更重要。”
“我懷疑是不是這片街區出了什麼異常,老闆早上都沒起床,把大門開啟,還是我幫他做的這件事情。”
“是嗎?是你開的?”
“當然。你出來太遲了,我都把門弄開了你才到。”
聽見這兩位住店客人的對話,白晨眸光閃爍,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忙將目光投向了蔣白棉,發現組長的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烏戈老闆就算真的出去辦事,也不會不記得把旅館的大門開啟。”等到那兩位客人回了房間,白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商見曜刷地望向了前臺後方那個房間。
那裡木門緊閉,沒有聲音傳出。
“去看看。”蔣白棉表面上是在下達命令,實際卻是自己走向了前臺。
格納瓦、龍悅紅、白晨自然散開,進入了戰鬥位置,隨時可以開火掩護隊友。
商見曜則跟在蔣白棉身後,認真觀察著她的走向。
“嗯,沒有迷路。”商見曜頗為欣慰。
就這麼幾米的距離,目標又那麼大,可以看得清清楚楚,我還能迷路了不成?蔣白棉努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嚴肅。
她繞過前臺,抵達了烏戈的房間,然後伸出右掌,擰動了把手。
木門緩慢退後,蔣白棉鼻子抽動了一下,表情頓時變得凝重。
隨著房門的開啟,屋內的場景完整映入了她的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