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新聞之後,“盤古生物”內部又恢復了正常。
第二天,商見曜提前一刻鐘進入了647層14號房間,不出意外地看見了等待於這裡的蔣白棉。
他走了過去,拉開椅子坐下,不等組長開口,搶先說道:
“我可能被人襲擊過了。”
蔣白棉本來要說的許多話語一下堵在了嘴裡。
她難掩愕然地問道:
“什麼叫可能?”
商見曜指了指左肩至胸口位置:
“這裡有個新鮮的破洞,到防彈衣為止。”
他隨即抬了下右臂:
“這一邊的手肘、肋部、腿側有突然多出來的淤青和擦傷。”
說到這裡,商見曜補了一句:
“不是你在格鬥訓練裡造成的,我昨天根本沒參加訓練。”
“很仔細嘛。”蔣白棉輕輕頷首,思索著道,“是什麼時候出現這些痕跡的?”
商見曜早已想過這個問題:
“和你告別後,進入房間前。
“我只記得剛走到B區,然後就發現自己在門口了,中間可能有兩三分鐘的空白。
“當時,有個奇怪的人路過,我沒看清楚他的長相。”
“有多奇怪?”蔣白棉追問道。
商見曜非常“嚴謹”地回答道:
“他唱歌很難聽。”
“……這倒是一個特徵。”蔣白棉無聲嘆了口氣,“除此之外呢?”
“他戴了一頂鴨舌帽,帽子壓得很低,聽到我喊他,跑得就跟兔子一樣。”商見曜如實描述道,“他有撿地上的金屬細管和別的東西,我懷疑那是襲擊我,造成破洞的武器。”
“你對兔子印象倒是挺深刻的嘛。”蔣白棉隨口說了一句,“你當時怎麼不追?”
商見曜坦然回答:
“那個時候,我以為他是怕我評價他的唱歌水平才跑的。”
“……”蔣白棉動了下嘴角,“你的精神病式思維跳躍看來有利有弊啊,某些時候,它能讓你不受相應狀態影響,跳出桎梏,某些時候,它又會讓你錯過一些顯而易見的線索。”
不等商見曜回應,蔣白棉再次問道:
“你為什麼能確定中間空白了差不多兩三分鐘?”
商見曜奇怪地看了組長一眼:
“你第一次拿到手錶的時候,難道不會時不時看一眼?”
“……”蔣白棉不得不承認商見曜說得很有道理,但又不願意承認,“可你得到手錶已經有好多天了,都去了祈豐鎮,又回了公司,而且,你那塊手錶是好的,只有一點破損,一直都有在走,沒看厭嗎?”
商見曜用這不是顯而易見的表情道:
“不經常看一看,怎麼能讓公司的員工知道我有一塊機械手錶?”
“有道理……”蔣白棉被說服了。
她沒有再問,邊想邊分析道:
“也就是說,你大機率遭遇了襲擊,但自身沒有了相關的記憶,只能根據身上的痕跡做出推測……
“最近會襲擊你的,也就是‘生命祭禮’教團的人,嗯,頭七聖師多半看到了你和熊鳴對話,所以立刻做出了反應。
“他們的目標肯定是抹去相關的線索,讓調查中斷。
“這個目標可以靠殺掉你,讓你感染‘無心病’來完成,也可以透過抹去相關記憶來實現。
“後者和你缺失了襲擊記憶這點能串連起來。”
自言自語般說到這裡,蔣白棉看向商見曜,用猜測的口吻道:
“‘生命祭禮’教團來不及謀劃周密的殺人方案,只能派有抹去記憶能力的覺醒者成員第一時間來找你,這個過程中,大機率發生了一系列戰鬥,但他最終沒有成功,不得不靠抹去最新的記憶來中止襲擊,安全脫離……”
啪啪啪,商見曜鼓掌表示了贊同。
蔣白棉橫了這傢伙一眼:
“他們怎麼就不讓你直接感染‘無心病’?
“這是最後破罐子破摔的辦法?襲擊你之前,頭七聖師張子聰還沒有犧牲自己的想法?”
不給商見曜開口的機會,蔣白棉問道:
“你有遺忘與熊鳴的對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