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見曜們經過新一輪投票,確定了初步探索的方針。
於是,他們合十為一,開啟了“522”房間的門。
映入商見曜眼簾的是一片廢墟,窗戶玻璃都已經破碎,外牆沉浸於夜晚的黑暗裡,不同地方都染著大塊大塊的血跡。
商見曜明明是走入房間,卻似乎是從某棟建築裡出來,一下就置身於車輛混亂堆放的街上。
他沒急於前行,立在街心,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就在這時,旁邊一輛汽車的前門突然被推開,一道人影躥了出來。
他頭髮凌亂,眼睛渾濁,滿是血絲,儼然是一名“無心者”。
商見曜在車門開啟的瞬間就已經有所察覺,但他身體即將讓開的時候,又強行頓住,把自己當成了一個靶子。
那“無心者”一下撲到了他的身上,撕咬起他的肩膀。
相應的位置,血肉一下模糊。
“嗷!”商見曜痛得嚎了一聲,這才發力,將那名“無心者”抖甩了出去。
他看都不看這危險生物一眼,一分為十,打量起彼此。
每一個商見曜的肩頭都有猙獰的傷口。
戴著獵鹿帽叼著菸斗的商見曜若有所思地點了下頭:
“剛才的情況說明了兩件事情:
“一,這是心靈世界,並非真正的現實,對人類意識的感應取決於房間主人當時的狀態或者認知,可能有,也可能沒有,以後探索的過程中不能依賴這個。
“二,在別人心靈世界探索的時候,看來不僅精神會受到傷害,身體也會。”
“現在哪有身體?這本身就是精神的一種具現。”誠實的商見曜當即反駁。
這時,那“無心者”又一次撲了過來。
可他身在半空之時,高處本來就搖搖欲墜的一塊廣告牌突然掉落,夾著風聲,砸向了他。
啪!
難以變向的那名“無心者”被廣告牌拍到了地上,腦袋處鮮血直流。
他抽搐著,掙扎著,一時半會似乎還死不了,完全展現出了“無心者”生命力的頑強。
但他也沒法再做任何事情了,至少干擾不了商見曜民主協商會的召開。
戴著獵鹿帽的商見曜從嘴裡取出了菸斗:
“我的意思是,我原本以為心靈世界內的襲擊除了以覺醒者能力的形式表現,只剩下情緒方面的影響,比如造成驚慌、恐懼、迷亂等反應,逼得我們強行退出‘心靈走廊’,留下不好的印記,可現在看來,還是可以‘物理攻擊’的,同樣能造成傷害。”
懦弱膽小但絕對聰明的那個商見曜表示了認同:
“這種‘物理攻擊’從本質上來說,其實也是一種精神襲擊,只是因環境的不同有了類似的表現形式。”
“我們看起來是肩部流血,實際是精神受到了一定的創傷。”重視感情相對內斂的那個商見曜跟著說道。
他穿的是日常服飾,是青少年時期那些衣物的放大版。
魯莽大膽的商見曜立刻說道:
“那我們是不是得針對這類襲擊做一定的準備?
“我們怎麼讓自己也表現出‘物理攻擊’的能力?”
戴著獵鹿帽的商見曜搖了搖菸斗:
“我們可以具現出槍支和彈藥,然後在射擊的時候附加‘干涉物質’這個能力。
“因為子彈又小又輕,這種干涉可以一小份一小份地附加,從而節約我們的精神消耗。”
在別人的心靈世界內具現武器,直接射擊,顯然是無法造成傷害的,必須主動地“灌入”精神。
而這方面,“干涉物質”這個能力優勢得天獨厚。
商見曜們迅速達成了一致。
為了降低精神消耗,他們重歸於一,手中則多了一把慣用的“狂戰士”突擊步槍。
端著這把武器,商見曜往街道前方一步一步走去。
沒過多久,周圍樓房的多個窗戶後,街上許多角落裡,某些廢棄的汽車中,一道又一道身影浮現了出來。
他們足有上百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皆衣物破爛骯髒,眼睛渾濁可怕。
這些“無心者”有的端著各種槍支,有的拿著棍棒扳手,有的赤著雙掌,從四面八方對商見曜發動了襲擊。
噠噠噠!砰砰砰!
商見曜嫻熟地翻滾射擊,讓一枚枚子彈穩定地鑽入了不同敵人的身體。
那些“無心者”對武器的應用同樣很在行,商見曜要不是時不時使用“雙手動作缺失”和“矯情之人”,肯定沒法以一敵百且自身不受什麼傷害。
比起現實中的人類軍隊,這裡的“無心者”們可不會因恐懼而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