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戈搖了搖頭:
“如果遇上這麼明顯的畸變生物,我會嘗試獵殺的。”
“那有沒有見過一個小孩?他喜歡玩遊戲,穿著番茄炒蛋,哦,你不知道什麼是番茄炒蛋,就是紅色配黃色的一套東西。”商見曜追問道。
烏戈看著他,反問道:
“這也是畸變生物?”
“不,這是我朋友,應該也來了最初城。”商見曜誠懇解釋。
烏戈想了一下道:
“沒見過。”
他又回答了商見曜、蔣白棉幾個問題,一個單詞都未再提房間內發生的事情。
蔣白棉見好就收,領著商見曜出了旅館。
她回頭望了門口的監控攝像頭一眼:
“之後讓老格來翻一翻這段時間的監控錄影,要是有拍到安眠貓、夢魘馬或者小衝就好了,嗯,他效率最高。”
“那我們做什麼呢?”商見曜詢問道。
蔣白棉指著一個方向道:
“去這次‘無心病’疫情的第一個患者家。
“第一個患者總是最特殊的,往往會昭示出點什麼。”
這次“無心病”疫情的第一個患者叫艾莎,居住在條形街19號公寓的4樓。
她的丈夫是碼頭裝卸工,她沒有固定工作,以承接衣物配飾和某些部件補貼家用,順便照看兩個孩子。
——在青橄欖區,類似的非全職女工有很多,主要集中在成衣行業,因為大量工廠的生產線比較老化,未經過改造,不少衣物的小型配飾,比如說不同部位的花朵、特殊形狀的紐扣等,需要工人用雙手來完成。
這不復雜,只是數量眾多,對工廠來說,專門為此僱傭一大幫人非常不划算,這一方面是每個月都會有固定的薪水開支,另一方面是下一批衣物又未必需要這種加工,也許四五個人配上機器就能完成。
所以,中小型成衣工廠的擁有者選擇找承包商,而承包商會以按件計費的方式,將需要加工的花朵、紐扣等配飾分發下去,讓類似於艾莎這種沒有固定工作的女性在家裡完成。
承包商只需要做兩件事情,一是分發之前,找熟練工給艾莎她們做一次培訓,教會她們怎麼做,二是給相應的黑幫上繳一部分費用,既防止被人搞破壞,又能借助他們威懾那些非全職女工,免得她們把發下去的材料一賣,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條形街距離烏戈旅館不遠,蔣白棉和商見曜只用了五分鐘就來到目的地,進了19號那棟公寓。
這裡很潮溼,冬天是刺入骨髓的陰冷,夏天如同一個大型蒸箱,還好,現在沒到最熱的那幾個月,只是讓蔣白棉覺得有點悶。
沿著扶手斑駁的樓梯,兩人來到了4樓,敲響了艾莎家的房門。
“誰?”多有劃痕和掉漆之處的暗紅色木門後,一道稚嫩的小男孩嗓音傳了出來。
他語氣裡透著毫不掩飾的警惕。
商見曜一本正經地回答道:
“我說我是來和你交朋友的,你信嗎?”
“不信。”門後的小男孩毫不猶豫地回答。
蔣白棉早已想好藉口,嗓音柔和地笑著說道:
“我們是遺蹟獵人,就是故事裡的冒險家,正在調查一隻奇怪的貓,想問你有沒有看見。”
“什麼樣的貓……”一個更加稚嫩的小女孩聲音傳了出來。
那個小男孩趕緊打斷了她: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爸爸說外面都是壞人,會把我們賣掉的!只有他回來,才能開門。”
小女孩不再發出聲音。
蔣白棉順勢就問道:
“那你們媽媽呢?她不在家?”
這一刻,她突然有點自責,覺得這是在揭小朋友的傷口。
門後兩個小孩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由那個小男孩回答:
“爸爸說,媽媽生病了,去了很遠的地方,要等病好了才能回來。”
呼……蔣白棉吐了口氣,準備追問。
這時,商見曜代替她問道:
“你們有看見媽媽怎麼生病的嗎?”
小男孩的語氣變得很是低落:
“看到了……”
“她在家裡生病的嗎?”商見曜問道。
小男孩帶上了幾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