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手機上顯示的靳姐兩個字,我愣了好久,這才手忙腳亂的按下了手機螢幕上的接聽鍵。
“小盧,你現在在什麼地方。”
靳姐的聲音裡分明滿是疲憊和焦急,其中更是隱隱的有著某種期待,聽得我的心頭一陣陣的酸。
聽著她沙啞的嗓音,我的第一反應便是她有急事要找我。
“我已經到了天津,還沒有出汽車站。”
為了安撫靳姐的心,我連忙把自己的位置告知了她。
“小盧,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做避疼針?還有啊,這種針到底是做什麼用的,是替人解除身體疼痛的嗎。”
避疼針?
我思索了好一會,立刻便明白了她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忍不住的啞然失笑。
那東西的確切寫法,應該叫做闢痋針,一種專門針對古老痋術的匠學秘器。
痋術是一種據說傳自於南洋的古代巫術,與降頭和下蠱,並稱為滇南三大奇術之一。
看過《鬼吹燈》的朋友都知道,在其中的雲南蟲谷那一張,天下霸唱大大對於痋術做過相當詳盡的論述。
一般的痋術,都是以人體為引,將用作痋源的蟲卵或者蟲子的幼蟲植入人體,透過人體對蟲卵進行孵化,或者將痋源的幼蟲養大。
蟲卵和幼蟲在人體中成長,會分泌出各種各樣化學成分未知的毒素,與人體生化學變化,將人體徹底的變成痋體。
苗疆的蠱術,通常都是透過進入人體內的蠱蟲去控制一個人的思維和活動,一般情況下,不會對受術者有所危害。
但是,痋術卻要殘忍的多,不僅要將痋引害死,甚至於還要把痋引變成毒氣炸彈,從而使更多的人遭殃。
根據《魯班秘遺》上的記載,在明末清初時期,便有一位痋師針對滇南一帶的一座小鎮出手,將一隻已經蛻變成痋體的屍身投入到了小鎮中。
而其結果,便是在短短的一天時間不到,全鎮上下,男女老幼全部都沾染上了痋毒身亡,無一倖免。
這些中了痋毒而死的人很恐怖,他們的身體,在中了痋毒之後,便會繼續成為那些痋體中蟲卵或者幼蟲新的寄生空間,不過短短的幾天,便會被幼蟲吃成一片空殼。
從事木匠行的人大多宅心仁厚,針對這種邪術,老早便研製出了剋制的方法,那邊是闢痋針。
對於不小心中了痋術的人來說,闢痋針可以說是唯一能夠治癒的方法。
不過,如果講到製作的方法的話,製造這種闢痋針,卻絕對是難之又難。
這種難,不僅體現在闢痋針的選料上,必須要使用生長過了百年的巖樟樹幹。
根據《魯班秘遺》上的記載,巖樟和一般的樟木不同,多是生長在最為陡峭陰暗的山澗中,尤其是那些與地面呈垂直狀態的斷壁山崖之間。
由於生長的條件極其嚴峻的關係,這種樟木數量極其稀少,能夠生長過百年的,用鳳毛麟角來形容,也沒有半點的誇張。
這已經足夠麻煩了,但是,如果比起製造和雕刻工藝來,這樣的麻煩,也只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這種巖樟由於生長在崖邊陰暗處的關係,樹幹變得相當的脆,只要稍稍的在上面用點力就會開裂。
如果想要將其磨成木針,普通的自動打磨機完全沒有辦法控制力道,而必須有手藝相當高的木匠,用手刀一點點的削磨出來。
這還不算,由於闢痋針至關重要的關係,在其上面,必須要刻足十五種不同種類的匠家符文。
這些符文都是屬於老古代的東西,對於尺寸和結構的掌握,要求的相當嚴格,即便是將其刻在足夠寬大的原木上,那也是需要耗費很大的心力和功夫的。
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問題,還是那闢樟針本身也不過只有小拇指三分之一般粗細,而且木質又是乾脆易段,由此可見其中的難度。
“靳姐,這活很難接,不僅是用料需要用百年朝上的巖樟,就連那十五道匠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的。”
我縱然自幼學習木匠,又有著《魯班秘遺》這樣的金剛鑽,也不敢輕易的攬這樣的高階大氣的瓷器活。
“小盧,不管怎麼樣,你都快些來這裡,打計程車過來,車錢我為你報銷!”
靳姐的聲音相當焦急,其中居然隱隱的有著催促的意味。
無奈之下,我只得在汽車站的出口處攔住了一輛計程車,吩咐他去古文化街。
坐在車上閒來無事,我索性的聽起了車上播放的廣博節目。
“天津市誠毅集團董事長王某,昨晚在冒雨驅車回家時,所乘坐的汽車在高公路上被雷電擊中,坐在後座上的王某當場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