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就在剛才停車前不久,我和老鬼還進行了一番交流。
我詳細的問了老鬼關於我爺爺盧根生當年在天津的一些舊事,老鬼都對我做了相當詳細的解答。
爺爺是在1911年,也就是滿清王朝走進滅亡後不久來的大天津,當時他來的時候,還帶了兩名從東北來的夥伴,分別是馬三鞭和青騾子。
爺爺在天津一住就住到了解放後,在這數十年的時間裡,爺爺就是靠著自己的一身木匠的本事,從一無所有,到最後成為了天津木材碼頭唯一的霸主。
雖然對於一些細緻的事情老鬼並沒有細說,但是,我還是可以透過老鬼的口氣,聽出爺爺當年創業時到底是怎樣的篳路藍縷。
爺爺到了最後,也創出了一塊屬於他自己的招牌--------鴻順源............
我曾經問過老鬼,如果我現在打出鴻順源的招牌,他會不會介意。
畢竟對他來說,我如果接過鴻順源的招牌,就意味著我要和爺爺一樣的姓盧,而不能再去繼承他田家的一切。
老鬼沉吟了良久,最終才不情不願的問出了一句話。
“如果今天坐在你身邊的這個女人給你生了個兒子,你是讓他姓田還是姓盧?”
“田!”
我沒有絲毫猶豫的對著老鬼說出了這個田字。
我虧欠他太多,而這恐怕是我唯一能夠報答他的方式了。
“臭小子,想要幹什麼,你自己就去幹吧,我們田家的人,可不是那種遇到事情畏畏尾的白痴!”
老鬼極力的裝出一副激情昂揚的聲音叫喊著,但是,我卻能夠感受得到他心底的不情願。
雖然我並不知道他和爺爺之間到底有什麼恩怨,但是,我心裡卻是清楚得很,他並不希望我和爺爺攪和在一起。
如果我不是唯一一個有著他血統的人,我真的很難想象,以他那個火爆卻又不拘於外物的性子,到底肯不肯像現在這樣的縱容我。
不過,不管話怎麼說,我盧天寶都是個恩怨分明的人,老鬼以自己的子女待我,我自然會以自己的長輩回報。
“你說什麼,小白臉!”坑每縱劃。
我的話音一落,芸姐立刻滿臉不敢置信的看著我叫嚷了起來。
“我說,聚合莊的破牌匾,不過就是一塊爛木頭而已,如果你想要,隨時可以扛回去。如果留在我這,我真的不知道哪天就會劈碎了當木柴去燒!”
我語帶嘲諷的怒吼著,有意的將那塊匾貶低的一錢不值,來報復她之前汙衊我和靳姐的仇。
“王八蛋!”
芸姐就是一隻火藥桶,聽到我滿含嘲諷的話,只氣的俏臉通紅,雙拳緊緊的握在了一起。
“還有,我不叫小白臉。”
我並沒有理會她的狂怒,而是停止了身板,不卑不亢的對著她開了口,話語裡分明的有著一種傳承自老鬼的豪邁與灑脫。
“我叫盧天寶。或許你今天沒有聽過我的名字,但是,過了今天中午,我盧天寶的名字,一定會響徹整個的大天津!”
聽著我豪氣的聲音,芸姐著實的愣了好久,這才醒過悶來。
“就憑你?做夢去吧!王老已經放了話,要你在三天之內滾出天津,要不然,我們整個天津的整個木器行都會對你進行抵制!”
楚昭遠從芸姐的身後大步走上前來,緊咬著牙關,一字一頓的對我說著話,話語裡分明的寫滿了深深的怨毒。
“是嗎?”
我對著他陰陰的冷笑著,若無其事的將手插入了褲袋裡。
我要對付的目標是王哲林,而眼前的這個楚昭遠,雖然辦事太氣人,充其量也不過是王哲林跟前的一條狗而已。
在沒有將王哲林扳倒之前,我實在是沒有時間來搭理他。
因此,我只是輕輕的挽住了靳姐的手臂,大馬金刀的就朝著水晶宮飯店大廳的方向走了過去。
“盧天寶,你給老子等著,看過了今天的大會之後,老子怎麼對付你!”
就在我前進的時候,我可以清楚的聽到楚昭遠在我身後額度的咒罵聲。
這個該死的王八蛋,如果今天我真的可以成功的將王哲林扳倒,那麼接下來,就算他是靳姐名義上的小叔子,我也會毫不留情的拿他開刀!
聽著他怒氣衝衝的咒罵聲,我在心裡迅的下定了決心。
“如冰!”
我們才走到飯店的轉角門處,一個溫婉的聲音,突然在我們的耳邊響起。
隨著聲音,佘仁美從大廳裡飛快的跑了出來。
今天的她穿了一條瘦腿的粉紅色帆布的鉛筆褲,配著一件淺藍色帶有白色襯裡的t恤,一頭烏黑的頭,完全的用齊額的頭帶束縛了起來,看上去相當的幹練。
佘仁美用眼角的餘光看了我一眼,目光看上去別有深意。
就在我呆的時候,她的手卻已經挽住了靳姐的胳膊。
“仁美,你怎麼也來這裡了?”
靳姐有些不明所以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