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麼?”蔣白棉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問道。
商見曜認真回答道:
“心肺復甦術、人工呼吸、非卡注射。”
“……”蔣白棉再次確認自己精神狀態良好,和商見曜不在一個世界。
隔了幾秒,她才好氣又好笑地說道:
“公司的注意事項不是說了嗎?如非必須,不能觸碰這個所謂的沉睡‘神靈’。”
“只說不能移動。”商見曜的記憶力一直很好。
蔣白棉“呵”了一聲:
“我剛才不也說了嗎?得留餘量,得用更高更嚴格的標準來對待。”
不給商見曜反駁的機會,她啐了一口:
“差點被你攪和的忘記正事。
“你不覺得這個樹枝手環很眼熟嗎?”
商見曜早就看出來了:
“魚人覺醒者戴的樹枝桂冠。”
“看來他的力量就來自那頂桂冠。”蔣白棉追問道,“你當時應該有碰過那頂桂冠,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嗎?”
商見曜搖了搖頭:
“很普通。”
“也是,如果它有奇特之處,你不會把它留下。”蔣白棉低頭望向“乾屍”那隻剩一層皮的臉龐,若有所思地分析道,“按照宋警示者的描述,探索到‘心靈走廊’深處的強大覺醒者能將自己的氣息遺留在‘心靈走廊’內或者現實世界中,與物品甚至人類融合……原本,氣息是融合在樹枝桂冠裡的,但魚人覺醒者拿到它之後,氣息就滲透進了他的體內,讓他變得相當強大?但這也會遺留隱患,當時他就跟在孕育一個怪物一樣……”
說到這裡,蔣白棉突發奇想:
“如果我們當時不強行射擊,任由變化繼續,最終會發生什麼事情?這個沉睡的‘神靈’是不是會因此醒來?
“可要是真這麼簡單,他之前的信徒們就能完成啊。用神靈隨身的物品庇佑自己,不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嗎?
“難道,氣息與人體融合的前提是,相同領域的覺醒者?”
她這純屬發散性推測,沒有太多的依據,因為還有別的解釋。
比如,這個所謂的閻羅降世之身陷入沉睡前,並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沒有留下隻言片語,而信徒們敬畏他,不敢觸碰他的身體,不敢拿走他身上的物品。
對於蔣白棉的猜測,商見曜提出了驗證的方法:
“試一下就知道了。”
“……大可不必。”蔣白棉壓住了自己的蠢蠢欲動。
她知道商見曜的意思是:
他和魚人覺醒者明顯不在一個領域,蔣白棉自己連覺醒者都不是,他們如果取下樹枝手環,可以直接使用,卻沒被氣息融入,就能說明很多事情。
但這非常非常非常危險。
吐了口氣,蔣白棉單手拿槍,翻腕看了下電子錶:
“還有九分鐘。”
跨過神廟門檻的同時,她就已經開始計時。
這同樣留了餘量,不再按一刻鐘處理,而是十三分鐘。
商見曜抓緊時間提出了一個想法:
“你說,他能聽到我們說話嗎?
“如果我放歌,他會欣賞嗎?會不會有哪首歌能讓他從棺材裡站起來,跟著跳舞?”
和你這個傢伙一起,多詭異多陰森多恐怖的場景都會變得奇奇怪怪,甚至充滿搞笑的感覺……除非你正好也想嚇人……蔣白棉最初看見棺材內那具披白色麻衣的“乾屍”時,還有點瘮得慌,而現在,她都不知該以什麼樣的表情對待目標了。
猶豫了一下,蔣白棉回應道:
“可以試試對話,放歌,就,不用了。”
商見曜頗為遺憾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望向棺材內部道:
“你能聽見我說話嗎?要是能聽見就眨一眨眼睛。”
他用灰土語、紅河語各說了一遍。
那個套著白色麻衣、皮包骨頭的沉睡“神靈”對此沒有任何反應。
商見曜突然放大了音量:
“你帽子被人搶走了!”
指的是那頂樹枝桂冠。
乾屍一樣的沉睡“神靈”依舊如同已死去多年。
“看來沒用。”蔣白棉做出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