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淵現在很矛盾。
當離開魏無忌居住的客棧之後,他的心思產生了些許變化。
如果在此之前,對於殺他一事,是顯得猶豫不決的話,那麼現在,只有很果決的心思,想讓魏無忌死。
只不過,不能死在秦國。
可以製造一場意外。
需要好好謀劃一下。
他去到韓非所在的驛站時,見了衛莊。
聽他說,今日一早,韓非便去王宮面見嬴政去了。
至於弄玉,據說是被送走了,連夜出城。
嬴淵無奈苦笑。
看來她連最後一面都不肯見。
感情的事情他不懂,但是,他確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確是已經存在了千絲萬縷的關係了。
羈絆越來越深。
一切都源於對彼此的思念,它藏在了生活中的點點滴滴。
“聽說昨日你與蓋聶鬥了整整一日,最後誰贏了?”嬴淵好奇道。
衛莊淡然道“未分勝負。”
他點了點頭,似乎是想到一件事情,開口說道“如果韓非回來的話,那就讓他...儘早離開秦國。”
說到這裡,他在心中想了想,確實也該去到宮裡一趟。
衛莊凝重的點了點頭。
咸陽城,乃為是非之地,實在是不宜久留。
弄玉在昨夜出城,經過數個時辰的趕路,距離櫟陽的距離,越來越近。
她是乘坐馬車前行,所以度較快。
“姑娘,再有一日,大概就能到櫟陽城了。”
正在駕馭馬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弄玉輕聲回應一個‘好’字。
那名中年男子不在開口說話。
弄玉拉開馬車上的簾子,看著秦國的土地,若有所思亦若有所失,喃喃說道“這裡,就是他生活過的地方。”
她微微一嘆。
或許,他只是生命中的一名過客。
從這一刻起,她希望,他永遠會成為自己的過去。
更希望,他也會這樣想。
他是高高在上的潛龍,而自己,很可能就是條錦鯉而已。
不可同日而語。
咸陽方向。
不到一日的時間裡,幾乎那些遠道而來,只為慶賀嬴淵離去的六國勳貴,均已經開始撤離。
他們很清楚,秦國不容久留。
王宮內。
嬴政正在與韓非對話。
整座大殿內,除了一些宦人與侍女,就只有他們二人。
前者一手在前,一手負後,開口說道“冠軍侯從新鄭返回咸陽之後,不止一次在寡人面前提及你,他對你的評價很高,認為你將來若是不死,必然會是韓國的中興之人。”
後者聽到他的這番話,心中大吃一驚,磕磕絆絆道“冠...冠軍侯言重了,非...只...只是想為自己的國家,做點事情而...而已。”
一緊張的時候,韓非說話,總是會讓人感覺有點兒口吃的樣子。
在氣勢凌人的秦王政面前,他確實有些緊張,但是,心中的震撼,更是勝過了緊張。
他忽然覺得,或許嬴淵說的沒錯。
眼前這個人,確實有氣吞萬里山河的能力。
“我看過你寫的文章,確實很好,這證明,你是一個很有才華的人,甚至,有些方面的治國觀點,與寡人不謀而合,這也是為什麼,寡人今日要找你來的原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