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將士奮勇殺敵,終將敵軍再一次逼退。
此戰,令上千人負傷。
趙聰依偎在城牆處,用著一張粗布,將腰間纏繞,覆蓋傷口。
可是流血量太驚人了,粗布很難止住鮮血。
他的臉色逐漸變得煞白。
渾身上下瀰漫著一種無法忍受的痛楚,來自於腰間的傷口。
他用手捂住,可是鮮血卻從指尖滴落。
額頭上大汗淋漓。
為了防止別人察覺出來,他將護住肩部的盔甲取下放置在了傷口之上。
他不想退出戰鬥,但是他的意識卻愈模糊起來。
頭部的沉重感,令他生出一種無力、無助。
面部無絲毫血色,兩條臂膀都在輕微顫。
季末來到他的身邊,問道“怎麼了?”
此時,由於趙聰的傷口已經被肩部護甲擋住,所以季末並未現任何反常。
聽到對方問話,趙聰提起精神,笑道“累了,歇會兒。”
聞聲,季末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最近這幾日,將士們都太勞累了。
趙聰獨自一人依偎在城牆,腦海中想到的是前幾日他與嬴淵的一些對話。
那些話好像是擁有非同一般的魔力,縈繞在他的心頭揮之不去。
時間過得很快,趙聰睏意上頭,可是每當他要閉上雙眼的時候,都會用力甩甩腦袋,迫使自己清醒。
他好像是不願意睡著,或者是說,睡著了很有可能便會...
身旁的青石板鋪就的地面,已經被鮮血染紅。
那都是他的血。
腰部的傷口,一直都沒有得到友善處理,以致於鮮血不斷流出,直至侵紅了整個地面。
這時,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起來,猶如鬼魅一般,毫無生機可言,嘴裡唸唸有詞,似是在說著什麼“侯爺...大秦...”
斷斷續續的,令人難以聽清。
翌日清早。
不少的將士圍在趙聰身邊,垂低頭,神情凝重。
見狀,季末站在遠處大聲道“怎麼回事?”
無人回應。
他連忙上前,擠進人群檢視。
卻見趙聰已經倒地不起。
他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子,探了探對方的鼻息...
過了半晌,淡淡開口道“將趙聰將軍...厚葬!”
趙聰因為腰部傷勢,未能挺過一夜。
這就是戰爭,哪怕尊貴如嬴淵,有時也不能倖免。
韓軍再次集結軍隊攻城,來勢洶洶。
季末重整心緒,如臨大敵。
從野王城那邊趕來的一萬援軍,還在星夜兼程。
其實,即使援軍趕到了,一時半刻,也無法緩解葵城之圍。
畢竟,現在的葵城,四面八方全是敵軍,早已被他們圍堵的水洩不通,這種時刻,除非援軍兵力夠多,單單是憑藉蠻力,就能將敵軍包圍突破,否則的話,很難有什麼緩和時機。
韓軍攻城的次數愈頻繁。
季末逐漸感到力不從心。
他第一開始覺得,原來率軍作戰,是何其之難的一件事情。
多年之前,侯爺率領幾千士卒鎮守邊關,未放一名異族子弟進城,可想而知,是有多麼的艱難了。
再一次將韓軍擊潰之後,季末聽到訊息,說是冠軍侯有甦醒的徵兆。
他欣喜若狂。
倘若侯爺在不醒來的話,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座城堅守下去了。
季末火急火燎的來到嬴淵居住的房門前,看到醫師正在為侯爺診斷,便耐住性子站在門外多待了片刻,生怕冒失闖進去,會打擾醫師的診斷。
待醫師出了房門之後,季末即可迎上前去,迫不及待道“侯爺情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