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鬼墟幻市、莊家降臨。(1 / 2)

劍神墓。

潮溼的墓壁裡生出細草,細細的莖似荒煙,新綠的葉子拂在玉昭霽的肩上。

玉昭霽已將外袍給了希衡,如今只著玄色深衣,在不起眼處以相近的線繡了一隻飛鶴,不細瞧根本瞧不出來。

這位魔族太子殿下低斂眼眸,眼中幽幽如同寒夜。

玉昭霽想了許多。

他對希衡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感?

曾經,玉昭霽第一次展現兇殘的魔族本性,是源自一匹懸泉魔界上貢的骨馬:

骨馬周身都是漆黑的骨頭,黝黑的眼珠鑲嵌在骨架之內,威風凜凜,是魔界有名的戰馬。

那時,一名雄心壯志的胞兄借這匹骨馬,設下鴻門宴,邀請身為太子殿下的玉昭霽。

鴻門宴、刀劍伏,宴席上斟酒割肉的僕人、言笑晏晏的賓客全都暗藏殺機,鼓弄殺意,想要玉昭霽的命。

最後,他們都死在玉昭霽手中,脖子中噴灑的血液流進酒杯。

琉璃杯盞倒映出一片血紅,玉昭霽轉動手腕,血紅的酒液流轉波光,透過琉璃盞。

他眉宇間是魔界滄瀾的山色,看見僥倖逃脫一命的胞兄慌張騎上他看中的骨馬,想要遁逃。

六道魔令自玉昭霽手中射出,精準地跟蹤、鎖定胞兄。

墨微揚、殺氣獵獵、風動血隨。

死亡會如影隨形,跟隨玉昭霽的敵人。

胞兄在六道魔令之威中化為齏粉,那匹骨馬同樣遭受波及,被氣息奄奄抬上來,鼻息噴在滿是鮮血的地上。

玉昭霽輕描淡寫睨過去,讓魔僕將骨馬帶下去。

之後,那匹骨馬充入玉昭霽的私庫,它原本漆黑、毫無雜質的骨頭卻滿是斑駁的傷痕。

這就是玉昭霽的行徑。

身為魔掠奪的本性,讓他面對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都不會放手。

骨馬馱著胞兄離開,他便以殘忍的手段阻攔,哪怕傷及骨馬又如何?

對一切法寶、奇珍都如此,魔族太子擁有的東西太多,興趣只會讓他掠奪,不會管它是否因此殘破。

例外的是魔皇之位。

玉昭霽體內天生流著掌權的血液,他對偌大的魔界很感興趣,所以,他會慢慢收服幾大魔界,而不是暴力純粹地殺過去。

他需要一個完整的魔界,所以相對剋制。

可是,面對希衡,玉昭霽的剋制甚至遠遠出前者。

面對前者,玉昭霽照樣會使用屠殺等冷酷手段,只要達到自己的目的。

面對希衡,他卻會一忍再忍,珍重的程度遠自己的想象。

玉昭霽回憶起剛才,希衡一身白日醉的甜香,卻坐在他面前論道的模樣。

天邊皓月,沁染蜜糖,聞著是甜,仔細瞧卻全是疏離。

玉昭霽在她的面前,明明離她那麼近,玉昭霽的所有欲、情也被全面激,他卻極度剋制,連灼熱的呼吸都沒打在她脖頸間。

他甚至想,只要希衡不動欲,他就保持現狀、不動欲。

這樣的程度,如果玉昭霽再只認為他只是拿希衡當對手,那就太可笑了。

那一定是脫於上的情感,是混合著欣賞、轉化為想得到的知己之情?抑或是……沉重純粹的愛慾佔有?

玉昭霽沒有參照物,魔族普遍重欲,但他們只是隨便,並不是深情。

玉昭霽有瞬間是否要追查下去、細究清楚的想法,但下一瞬,竹葉沙沙作響,什麼東西抖成一團,硬硬的東西頂上玉昭霽腳邊。

他低眸,是竹劍人。

玉昭霽在主墓室外守著希衡,剛才想到對希衡抱有更深慾望時,靈魂戰慄,周身散出煌煌的魔氣。

那些魔氣叫囂著,為魔的本性想破開主墓室的門,卷出希衡,攬入懷中。

竹劍人好歹曾是劍神的侍劍童子,立即被這樣的登徒浪子喚醒,朝玉昭霽攻去。

玉昭霽用刀,竹劍人便無法使出和希衡對戰時的復刻。

不消用刀意,玉昭霽打落竹劍人的劍,將它踹到墓壁角落,恢復寧靜。

真抱歉,他連竹劍人對希衡無意識的護花之舉都忍不了。

忽而,一線天風從劍神墓每個角落灌進來,明亮的光照到玉昭霽臉上、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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