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我身不由己(1 / 3)

畫舫浣月閣。

銀屏上繡滿花枝,窗外碧波盪漾,床邊雪錦分輝,重重雪錦宛如雪苞,床中央睡著一個人。

雪衣墨、宛如雅玉,她的呼吸極輕微、平緩,和這悠悠江水融為一體。

諸天道韻、無上清氣,魔族欲界中少量的清氣環繞著希衡,作為對她的護衛。

屏風旁,坐了名身量頎長的男子,他伸手翻閱書籍,又恐風來吹動樹葉沙沙作響,以指夾住書頁,免得風動作響,擾人清夢。

等風波平息,玉昭霽這才回眸,看向床榻之間的希衡。

冰簾一般隱隱透明的紗帳輕輕飄浮、翻飛,希衡靜躺在其中,合衣而臥。

雪帳重重,是為遮住帳中傾心之人。

玉昭霽隔著幾步站定,以雙眼描摹希衡的眉眼。

他的手無聲握緊,最終,玉昭霽定定看了希衡一瞬,抬步走出浣月閣。

他靠在浣月閣外的一個花架上,微微斂眸,鎮定心緒,他的指尖燙,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在叫囂著渴望、佔有。

魔的本性瘋狂襲來。

“這是你的魔族欲界。”

“這是你的畫舫,你的掌中眼下,你為何不進去?環住心心念念渴望之人?這不是你的想法嗎?”

“你明知酒液催欲,在今日故意引她飲酒,玉昭霽,太子殿下,你無論裝得多麼光風霽月,你也不是仙,是魔,魔的本性是佔有。”

玉昭霽斂眸,任由體內魔性叫囂。

他如松柏般不動,等到指尖的燙慢慢褪去,玉昭霽才騰出精神來收拾魔性。

他體內聚起一股魔息,以毀天滅地的態勢殘忍鎮壓體內魔性,體內魔性如風沙般散開,不敢再聚集。

玉昭霽這才以手支住額頭,他是故意引她飲酒嗎?

也許,他們的關係亦敵亦友,需要這一場酒來打破。

“殿下。”人僕小心翼翼走上來,“欲界有事需要殿下去處理。”

他遞上摺子,玉昭霽開啟一看,是魔界有幾界君王做的。

玉昭霽收服空天印,那些封君就坐不住了,擔心魔界真的能在玉昭霽手中一統,他們這些魔君權柄可就下移了。

於是,他們趁此機會對欲界動手。

玉昭霽冷冷看完摺子,般若魔界旁的銀雪魔界在作怪?正好用它試試空天印。

玉昭霽現在必須要離開一趟,他身上再度透出掌權的殺伐殘忍,和剛才同希衡獨處時的溫和雅緻比起來,如同一人兩面。

玉昭霽離開畫舫。

他腳步匆匆,畫舫再度恢復寧靜。

人僕們守在浣月閣外,一名人僕走來,腳步從容:“殿下離開前吩咐,為裡邊的仙子準備花瓣沐浴、採欲界星衣。”

這名人僕素有威信,人僕們聽他吩咐,排成一列去準備東西。

他支走了別人,獨自守在浣月閣外,神情平靜。

“一群懶貨。”這人僕甩了甩袖子,將浣月閣外的燈籠點上,這原是用來裝飾夜晚的燈籠,如今傍晚點上,倒也剛好。

燈籠外沿有些泥點兒,人僕拿袖子擦了擦,眼珠斜著周圍看了看,周遭人僕早被他調開。

他的袖子擦燈籠外沿時,手指從袖兜中掏出一個黃紙包著的小包,揭開是一團紅色的泥,用指甲殼輕輕刮出一層來,指甲一彈,紅泥入燈籠,被燒化開。

沒有一點多餘的馨香,青煙飄入

魔族欲界擅欲,這些欲香能製得悄無聲息,修仙者怎麼可能現得了?

人僕朝浣月閣中張望一瞬,不敢多看,別人也許不知道里邊的是誰,他卻知道,那是玉一樣的華湛劍君。

這名人僕從修真界而來,和希衡有過一面之緣。

他遭逢離亂,心性早變,進了魔族欲界後就出不去,乾脆使勁當了太子行宮的人僕。

他叫李升。

李升一路從底層爬起,成為能在太子面前露臉的人僕,一路付出了別人想象不到的努力。

他也不似那些缺了一根筋的魔僕,李升早就現,魔族太子玉昭霽對華湛劍君希衡……有難以言說的禁忌之戀。

魔愛上仙,多麼大膽。

李升在深夜給花園的一圃花捉蟲,這是他的差事,他想自己的差事辦得比別人更好些,他才能脫穎而出,走上高位。

李升侍弄一株花時,月中飛來一個謫仙似的……魔。

玉昭霽飛回他的行宮,李升放下手中物什,跪著行禮口呼殿下時,卻看見玉昭霽避過他,走向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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