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法師何故行此虎狼之事?(1 / 3)

火石的微光照耀在希衡臉上,她的手很穩,等待火石點燃乾柴。

許是為了佐證她自己說的話,她還微微側了側身,擋過山間亂舞的狂風,免得狂風將身後的病秧子玉昭霽又給吹得再度高熱不退。

可玉昭霽並不心甘情願要希衡的照顧。

他心裡綿延著一團說不清道不明的火,如果只是普通的合作關係,合作完玉昭霽就能面不改色地拔刀和她相殺的話,現在他什麼話都不會說,樂見其成地利用這個白雲法師。

可他……

他不想,不是不想殺了她,玉昭霽是潛龍衛,本該忠於天武皇帝,卻揹著天武皇帝做了這麼多事。

諸葛聞機也因他而死。

如果合作完成之後,這個白雲法師沒有死,卻將此事透露出去的話,玉昭霽在盛怒的天武皇帝和王爺面前,毫無活命的機會。

天驕在幼時最為易碎,何況是一個從幼時就開始被折磨的天驕。

所以,等這次平安走出青山,玉昭霽和希衡,只能活一個。

寒風中,他的眸子跳躍著晦暗難明的火光,火石的光就在眼前,散出幽芒般的熱光,哪怕有熱源,玉昭霽也覺得冷,他心裡冷。

他忽地伸手,想要拿過希衡手中的火石,希衡實在不解他為何如此鍥而不捨想要拿火石,難免擔心玉昭霽是想拿火石去做什麼壞事。

她將火石一避,肩膀側開,就這樣兩個小小的動作,玉昭霽孱弱的身體也受不了,眉頭一蹙,如斷裂的風箏線一樣,轟然朝旁邊栽倒。

他栽倒的方向正對著希衡的右臂,上邊綁著粗木棍子固定斷骨,用一方錦衣帶子打了個結。

希衡的右臂當然沒有力氣,所以,當玉昭霽忽然往她的斷骨處一栽時,希衡的肩上驀然傳來一陣劇痛,她沒辦法用受傷的右臂推開玉昭霽,兩人便就這麼活活栽倒下去。

漆黑的絲散亂在地,旁邊是噼裡啪啦慢慢燃燒的乾柴,一點火星朝四面八方散開。

希衡嘴唇上傳來滾燙、柔軟的觸感,肌膚相貼,玉昭霽的睫毛都杵到了希衡臉上。

兩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呼吸了一下,彼此撥出的熱氣都被對方吸進去,鼻息之間全是彼此的味道。

希衡身上的香像是自然草木之香,幽遠飄淡,玉昭霽身上的香是京城權貴都愛用的香,但是,他用的則要多一絲金戈鐵馬的冷意。

玉昭霽沒想到自己會忽然栽倒,也沒想到會陰差陽錯會和這位白雲法師親密成這樣。

他周身的溫度更加滾燙了,且有全部往一處匯聚炸開的態勢。

玉昭霽連忙別過臉,移開嘴唇,可他的動作太倉促,導致別開臉時,嘴唇也從希衡的臉上掃過。

玉昭霽的心跳如擂鼓,他一時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諸葛聞機那樣的色中惡鬼。

這下可好,這白雲法師恐怕覺得他是走狗之餘,更添了一樁好色的罪過。

玉昭霽別開臉,目光落在黑夜中噼裡啪啦的火光處,任由火光把他的臉照得滾燙,也不再回頭:“我並非有意……”

“你這病,是否傳染?”

希衡和玉昭霽的聲音同時響起,玉昭霽的聲音暗含急切,希衡說話卻仍然淡漠冷靜。

玉昭霽猛地回過頭,臉上佈滿不知是高熱燒出來的、還是被活活氣出來的紅暈。

他為這個白雲法師的女子身份考慮,不願唐突,她則冷靜如水,只能想到他這病是否會傳染她。

好……既然她這麼不擔心他唐突她的名節,他又何況自己畫地為牢,更自己增添重重限制呢?

玉昭霽也不躲了,正面看著希衡,直接開口說話,撥出來的熱氣和希衡的氣息交纏。

玉昭霽:“不傳染,但是,白雲法師被一個你以為是朝廷走狗的男子所親吻,心中應該比被傳染還難受吧。”

希衡:“不曾,你鋒芒太露了,你我是合作者,你何必在病中尚且咄咄逼人?”

為什麼?

一切因由,都由希衡說玉昭霽是天武皇帝搖尾乞憐的狗所開始。

玉昭霽仍然餘怒未消,人在病中,身體滿是沉絆,精神卻極容易病態般亢奮,睡,睡不著,好,好不了。

玉昭霽現在渾身上下都處在一種亢奮之中,希衡又問了:“你為何對那塊火石念念不忘,非要奪過去,難道你需要火石來做出什麼訊號,讓你的手下暗中來找你?我勸你莫要動這些心思,你我合作共同離開青山,已經是極限,但是,你我對彼此的信任,不足以支撐我們遇到對方的屬下。所以,你需謹記。”

希衡的話就像一盆兜頭的涼水,迎面朝玉昭霽潑下。

玉昭霽在恨這個對手拿自己當成普通走狗一流,她卻一直在思考雙方的信任有多薄弱。

玉昭霽撥出的氣中都仿若同時夾雜著憤怒的火星和寒心的風雪:“你放心,我沒那麼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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