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思念(1 / 3)

對於諸葛清來說,母妃的存在,就是他心靈的慰藉。

可對於玉昭霽來說,希衡的存在,就是他千方百計想要尋得的歸宿。

玉昭霽如今封印記憶和修為,作為諸葛玉存在的這一世,他整個幼年和年少階段幾乎都是被折磨,被訓練,他一日復一日訓練、練功,在生死間遊走,才能好好活下來,獲得自己想要的一切。

可玉昭霽偶爾也會覺得無趣,這個世界,對他來說就像是隻有黑白的水墨畫。

整個世界,在他的心中和眼中只存在著生和死的界限,爭和斗的不斷重複,就連他收穫一個個盟友,也是在利益的基礎上再動之以情。

可情是什麼?玉昭霽腦海中只有模糊的印象。

他好像天生對於情的感知就要鈍得多,可是,有時候他受傷獨坐時,或者是在深夜輾轉反側,凝望天上的那輪明月時,玉昭霽又每一次都會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他的腦海最深層之處,好像隱隱約約一直有一個影子。

他很想念這個影子,他總覺得這是他不可或缺的存在,可是玉昭霽想不起來,他的世界完全是一副爭名逐利、生死相鬥的鬥獸場,沒有明月、沒有清風,也沒有那道影子。

直到玉昭霽在蕭郡碰見了希衡。

那時他要一邊應付諸葛聞機,一邊應對蕭郡太守,還要注意著一會兒的鴻門殺宴。

周遭工匠們修築著水渠,黃沙漫天,空中充斥著江邊渾濁的水汽和汗臭味,可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希衡出現了。

玉昭霽就像看到了一輪明月從天空落下,不染纖塵,也像是山中走出的神妃仙子,她和周圍的一切黃沙、塵土是那麼的格格不入,仿若天邊之月,墜入人世之海。

她出現的那一刻,玉昭霽覺得自己腦海中那個隱約的、模糊的影子就這麼變得具象化,她有了眼睛,有了鼻子,有了他所不能想的一切。

玉昭霽其實當時對於希衡就是一眼蕩魂,再一眼便魂牽夢縈。

可是,她說她是白雲法師,是個方外之人,而後不停用話語,去挑撥著諸葛聞機,她有時看向玉昭霽時的眼光中,若有殺意。

險些陷在情網之中的玉昭霽這才回歸理智,原來她就是那個他要殺的人。

白雲法師……月只是她的表象,真正的她,心中應該全是造反之計、殺戮之意吧?

而且,他也在她要殺戮的人當中。

玉昭霽便這麼活活按壓下了自己的心動神動,仍然決定繼續自己的殺招,請她去暗道之中赴死。

他親眼看著諸葛聞機在那裡肖想她,一直壓著心中的殺意,可後來,到了暗道之中……他們暢快地交手,彼此遊走在生死的界限,可這種生死的界限卻不讓玉昭霽厭惡,他還想和她交手,想和她更痛快地打起來。

可惜的是,她似乎看穿了他雖然內功強大,卻體弱多病,於是一直想拖延時間。

後來,暗道中湧入江水,他拉著她的手,在混亂之中,兩人被江水沖走,到了深山之中,彼此又在試探和警戒中為對方這麼親密地上藥,甚至共同抵抗諸葛聞機的親兵搜捕。

他了高熱,她就一路攙扶著他,在深夜,更是以天為被、以地為席相擁而眠。

他們在短短的一兩日內,經歷了那麼多次同生共死,從敵人到盟友再到敵人……

玉昭霽也因此更為了解了她,在殺意之下,她的確有月一樣的品格,這麼矛盾,這麼吸引人,玉昭霽原來的世界是隻有生死爭鬥的黑白水墨畫,那麼,一在希衡的旁邊,他的整個世界都好似鮮活明快了起來,變得有了更多的顏色,更多的芬芳。

哪怕他和希衡在一起時,也做著同生共死的事或者忽然反目的事,他也覺得這些事都有特殊的顏色。

那些顏色和芬芳,是從她的絲間散出,從她的衣服處散落,總之,有了她,就有顏色。

在蕭郡的玉昭霽,只覺得這樣的體驗鮮活,他捨不得離開她,會因為諸葛聞機對她的覬覦,加深對諸葛聞機的憎恨,然後不顧一切想殺死諸葛聞機。

那時的玉昭霽甚至不知道那是愛。

直到回了京城,玉昭霽才從一夜又一夜的輾轉反側中,一封又一封往來的信紙中,明晰那是愛。

哪怕他腦海中一直沒有那道模糊的影子,他也會源於本能的吸引,而無可救藥愛上希衡。

此時,靈堂之前。

玉昭霽感覺到又有一陣風從自己的身邊經過,這風冒冒失失,橫衝直撞,顯然不是希衡,而是諸葛清。

玉昭霽隨即心中便是一緊,玉昭霽壓根聽不到希衡和諸葛清的談話,但是他能判斷出來,諸葛清離開,那麼,希衡是不是也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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