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3)

警督布蘭德坐在書房的桌子後面。他到的時候喬治爵士迎接了他,並帶他去了船庫,現在兩個人一起回到了別墅裡。偵查小組正在船庫裡忙著拍照取證,負責採集指紋的警察和法醫剛剛到達案發現場。

“你在這兒辦公可以嗎?”喬治爵士問。

“非常好,謝謝你,先生。”

“遊園會現在還在進行,我該怎麼做?是告訴大家實情,中止遊園會,還是採取別的做法?”

警督布蘭德想了想說:

“喬治爵士,從案發到現在你是怎麼處理這件事的?”

“我沒有透露任何資訊。有傳言稱這兒發生了意外,僅此而已。我覺得目前還沒有人懷疑是一起——嗯——呃,謀殺案。”

“那就順其自然吧,暫且什麼都不要做,”布蘭德說,“我敢保證,訊息很快就會傳開的。”他冷笑著補充道。思索片刻後他又問道:“共有多少人參加遊園會?”

“應該有幾百人吧,”喬治爵士說,“而且人數一直在增加。他們好像是從很遠的地方趕來的。事實上這次活動搞得非常成功。真是太不幸了。”

布蘭德警督推測,喬治爵士所說的“非常成功”指的是謀殺案而不是遊園會。

“幾百人,”他沉思了一下說,“每個人都可能是兇手。”

他嘆了口氣。

“太狡猾了,”喬治爵士同情地說,“但我不明白兇手的殺人動機。整件事似乎很不可思議——我不明白誰會殺害這樣一個女孩。”

“對這個女孩你瞭解多少?她是當地人嗎?”

“是的。她家住在碼頭附近的一棟農舍裡。她父親在當地的一家農場工作——我想,那農場是帕特森家族的。”他接著又說,“她母親今天下午也來參加了遊園會。我的秘書布魯伊斯小姐比我清楚,她可以告訴你更多資訊。她好不容易找到了這位母親,把她帶到了某個地方喝茶。”

“做得不錯,”警督贊同地說,“喬治爵士,我現在對整個事件還不是特別清楚。那個女孩去船庫做什麼?我聽說案發時這裡正在進行一場什麼尋兇遊戲——還是尋寶遊戲之類的。”

喬治爵士點了點頭。

“是的。我們都覺得這個主意非常棒。但現在看來並不明智。我覺得布魯伊斯小姐可以解釋得比我清楚。我應該讓她來見你嗎?還是你想先做個初步瞭解?”

“暫且不用,喬治爵士。之後我可能會再問你一些問題。我想見幾個人,你、斯塔布斯夫人和發現屍體的兩個人。我瞭解到,其中一個是你請來設計這場尋兇遊戲的女小說家對嗎?”

“確實如此。是奧利弗夫人。阿里阿德涅·奧利弗夫人。”

警督的眉毛微微上挑了一下。

“噢——是她呀!”他說,“一位非常著名的暢銷書作家。我讀過她很多書。”

“她現在有些心煩,”喬治爵士說,“我想這很正常。我會轉告她你想見她。我不知道我的妻子現在在哪兒。她似乎徹底消失了。應該在這二三百個人當中,我想她向你提供不了什麼線索。我是指關於那個受害的女孩或諸如此類的事情。你想先見誰?”

“我想我應該先見見你的秘書布魯伊斯小姐,然後是受害者的母親。”

喬治爵士點點頭離開了房間。

當地警局的羅伯特·霍斯金斯警員為喬治爵士開了門,等他出去後又將門關上。霍斯金斯警員主動開了腔,顯然是評論剛才喬治爵士的話。

“斯塔布斯夫人這兒有點兒缺陷,”他拍了拍自己的前額,“所以喬治爵士說她提供不了什麼線索。她確實有點傻乎乎的。”

“他的妻子是當地人嗎?”

“不是,是外國人。有人說她是有色人種,但我覺得不是。”

布蘭德點了點頭,一聲不響地拿了支鉛筆在紙上畫來畫去。然後他問了一個問題,毫無疑問,這個問題並不會被記錄在案。

“霍斯金斯,你覺得是誰幹的?”

布蘭德覺得,如果有誰對這件事情看出點兒門道的話,那一定是霍斯金斯警員。霍斯金斯對任何人和事都有極大的好奇心。他有個碎嘴子太太,而他又是當地的警察,所以他掌握了大量的個人資訊。

“我覺得兇手是個外國人,不可能是當地人。塔克一家不會有問題,是個很友好、值得尊敬的家庭。全家一共九口人,兩個大女兒都出嫁了。一個兒子是海軍,另一個兒子在服兵役,還有一個女兒在託基當理髮師。剩下三個小點兒的孩子,其中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都留在家裡。”他停下來想了想,說,“塔克一家都算不上聰明,但塔克太太把家打理得非常好,一塵不染的——在十一個兄弟姐妹中,她是最小的。她還把自己的父親接過來和她同住。”

布蘭德靜靜地聽著這些話。用霍斯金斯的話來說,以上是對塔克家族社會地位的概述。

“這就是我推測兇手是外國人的原因。”霍斯金斯繼續說道,“兇手很可能是住在胡塘旅舍的某個外國人。那兒有些外國人比較奇怪——行為舉止極為不當。他們在草叢、樹林裡的齷齪行為會讓你感到吃驚。與那些在公共場所停放的車輛裡所做的事一樣下流。”

此時的霍斯金斯警員絕對是一個“不當性行為”方面的專家。他下班後在“公牛與熊”酒吧喝酒時談論的大多是這方面的內容。布蘭德說:

“我認為這起案件中沒有發生——呃——你說的那種事。當然,法醫驗屍後會第一時間通知我們的。”

“是的,長官,那取決於法醫的驗屍結果。但我的意思是你不瞭解那些外國人,他們可能一瞬間就變得下流起來。”

想到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布蘭德警督不由地嘆了口氣。霍斯金斯警員完全有理由把罪名安在那些“外國人”身上。這時門開了,法醫走了進來。

“我的工作完成了,”他說,“現在可以讓他們把屍體運走了嗎?其他工具已經收拾好了。”

“科特里爾警長會處理的,”布蘭德說,“那麼,驗屍結果怎麼樣?”

“作案手法非常簡單直接,”法醫說,“毫無複雜性可言。受害者是被兇手用一根晾衣繩勒死的。這是最簡單不過的殺人方法了。死前沒有任何掙扎跡象。我想這個孩子沒有預料到這突如其來的傷害。”

“有暴力跡象嗎?”

“沒有。沒有任何暴力、強姦或侵犯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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