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坐著,”邁克爾·韋曼說,“我喜歡四處走動。對了,警察在這裡做什麼?出什麼事了?”
布蘭德警督詫異地看著他。
“先生,喬治爵士沒告訴你嗎?”他問道。
“沒有人‘告訴’我任何事。我不是時時刻刻都待在喬治爵士的身邊。發生什麼事了?”
“我聽說,你住在這兒?”
“我當然住在這兒了。這和發生的事有什麼關係嗎?”
“我只是以為,每個住在這兒的人都已經知道了今天下午的悲劇。”
“悲劇?什麼悲劇?”
“那個在遊戲裡扮演受害者的小女孩被殺了。”
“不可能!”邁克爾·韋曼滿臉驚訝地說,“你是說她真的被殺害了嗎?不是假裝的?”
“我不知道你說假裝是什麼意思。這個女孩已確認死亡了。”
“她是怎麼死的?”
“被人用一根繩子勒死的。”
邁克爾·韋曼驚愕地吹了聲口哨。
“和遊戲裡設計的情景一模一樣?唉,好吧,那確實提供了一種殺人方法。”他走到窗前,然後突然轉身說道,“所以我們都有嫌疑,是嗎?還是說,兇手是當地的某個男孩。”
“我們不知道兇手是不是,像你說得那樣,是當地的某個男孩。”警督說。
“其實我也不清楚,”邁克爾·韋曼說,“警督,雖然很多朋友說我很瘋狂,但我不是那種瘋狂。我不會在鄉村裡四處走動,殺死那些滿臉粉刺、還沒發育完全的小女孩們。”
“韋曼先生,我瞭解到,你來這兒是給喬治爵士設計一座網球亭式看臺的,對嗎?”
“一份無可挑剔的職業,”邁克爾說,“從犯罪學角度來講。但從建築學角度講,我就不是很確定了,一件完成的作品也可能並不符合審美。但你對這個不感興趣,警督先生。你想知道什麼?”
“好吧,韋曼先生,我想知道,今天下午四點十五分到五點你在哪裡?”
“你是怎麼限定這個時間段的——是法醫鑑定的結果嗎?”
“並不全是,先生。有目擊證人說四點十五分的時候女孩還活著。”
“什麼證人——可以告訴我嗎?”
“布魯伊斯小姐。斯塔布斯夫人讓她給女孩送去了一些奶油蛋糕和果汁。”
“是海蒂讓她去的嗎?難以置信。”
“韋曼先生,你為什麼不相信呢?”
“這不像她,她不會操心這種事。親愛的斯塔布斯夫人只會關心她自己。”
“韋曼先生,我還在等你回答我的問題。”
“我四點十五到五點在哪兒是嗎?呃,警督,說實話,這個問題有點突然。我在四處走動——不知你懂不懂我的意思。”
“在哪兒走動?”
“噢,沒有確定的地點。我在草坪上逗留了一會兒,看當地人娛樂消遣,與一個焦急不安的電影明星搭話。後來我看夠了,便沿著網球亭式看臺走了一圈,思考著設計。我還在想,要多久才能有人看出,尋兇遊戲第一條線索的那張照片裡是一段網球網。”
“有人認出來了嗎?”
“有,我看到有人去過那裡,但是我當時沒太注意。我想到了關於看臺的一個好點子——一種可以妥善處理審美矛盾的方案,讓我和喬治爵士都滿意。”
“之後你去了哪兒?”
“之後?呃,我閒逛了一圈回到了屋子裡。我去了碼頭,和老默德爾聊了一會兒,然後就回來了。我不知道確切的時間。正如我剛開始說的,我在四處走動!這就是我的回答。”
“好吧,韋曼先生,”警督快速回應道,“我希望我們可以證實你說的話。”
“默德爾可以證明我在碼頭和他談過話。但那比你們感興趣的時間點晚很多。我到那兒的時候肯定過五點了。你對我的回答很不滿意,是嗎,警督?”
“我想,我們應該可以縮小範圍,韋曼先生。”
警督語氣輕快,但隱藏了一種強硬的警示,年輕建築師並沒有忽略這一點,他坐在了一把椅子的扶手上。
“說正經的,”他說,“誰會殺死這個女孩呢?”
“韋曼先生,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