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放開我!”
男人的臉上掛滿擔憂的急切,愧疚:“晴空,你怎麼突然跑出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前面找了你多久。”
“你忘記了你最近身體不怎麼好,不能亂跑出來嗎,要是不小心遇到了危險怎麼辦。”闕五音對著白笙露出一抹歉意,“不好意思,晴空最近練功走了岔子,這才導致神智有些不清楚,小白莫要被她給嚇到了。”
“我沒有病,我好得很,有病的是你這個………”被男人強摟在懷裡的于晴空突然癲狂大喊著逃離他,又在臨近崩潰邊緣的下一秒軟了身子,雙眼緊閉。
“不好意思讓小白見笑了,我這就帶她回去。”闕五音將於晴空抱起,歉意地笑笑。
第二日,天未大亮,湖面薄霧輕籠一葉扁舟。
白笙來到隔壁的逍遙宗,問守門小童。
“你們掌門和你們掌門夫人呢?”
小童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回道:“我們掌門昨晚上就帶著夫人回了逍遙宗,尊者可是找他們有事。”
唇瓣微抿的白笙捏緊了手中香囊,搖頭,轉身間由著晨露清風濡溼衣襬,沾上風霜濡蘿。
她發現有些事,開始變得撲朔迷離。
倒不如說,一些陳年真相逐漸浮出水面,好引誘貪嘴的魚兒上鉤。?
第82章
一個轉身, 正好遇到消瘦如楊柳枝,眼窩凹陷得像失去了原有鮮活的月淳。
只見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最後又像被針線縫住, 唇瓣抿得失去了嫣紅只餘灰敗。
白笙像是沒有察覺到她的反常, 語氣淡淡:“去吃早飯嘛,城南那家的小籠包味道不錯。”也是你和阿鹿經常跑去給我們買來當早點的那間鋪子。
眼眶暈染一團紅意的月淳定定地看了她許久, 見她神色並無任何慍怒, 異樣,這才僵硬呆板的點了點頭。
天色尚早,出來走動的人不是很多,幾隻雀兒不怕生地停在遠處轉動小綠豆眼。
“老闆,要兩籠蝦仁餡的小籠包,一籠豬肉餡的, 再要兩碗豆漿。”
“好勒, 兩位仙子稍等。”老闆應了一聲, 毛巾往肩上一搭就去看小籠包蒸好了沒。
很快,她要的三屜小籠包和兩碗豆漿端了過來, 奶白豆漿上多了瓣二月梅, 飄飄悠悠, 起起浮浮。
“有什麼話,等吃完了再說也不遲。”白笙夾起一個小籠包放進嘴裡,發現味道已經變了, 材料更是偷工減料。
她吃了一個,便擱下筷子沒有繼續的意思。
捧著豆漿碗, 指尖被燙得泛起一抹月紅的月淳愣愣地看著她, 整個人像失去了所有焦聚, 乾裂蛻皮的嘴唇翕動著要說些什麼, 又久不見聲。
直到她面前的豆漿徹底放涼,小籠包凝固上一層油花,才像回了神,抬眼看她:“阿笙,你認為阿鹿當年真的是渡劫隕落的嗎。”
雙手交疊的白笙並不意外這個話題:“所以你是因為這件事才變得失魂落魄。”
“我………”
“我知道那麼多年了,你仍是放不下阿鹿的死因,可人總要往前看。要是阿鹿還在,他肯定不會願意看見你因為他的死難過,修為停留在金丹期多年。”當年之事過於殘忍,遠比現在。
與其讓她得知真相,不如讓她渾渾噩噩活著。
本是好心勸說,卻惹來月淳抓著她肩膀用力往下凹,額間青筋染紅暴起蠕動的質問。
“你肯定知道他當年真正的死因對不對!他那麼優秀的一個人,怎麼會連一個小小的金丹期雷劫都抗不過!”
“告訴我好不好,阿笙,求求你告訴我他當年到底是怎麼走的。我要是一輩子不知道他真正的死因,我恐怕終其一生都只能止步金丹期了………”淒厲的質問染上悲涼的無力感,好比寒秋孤蟬。
白笙伸手遮住她泛滿血紅的眼睛,吻上她額間:“對於他的死,我只能說抱歉。”
“忘掉他,重新開始好不好。”
沒有等來回應的白笙感受著掌心濡溼,明白了她的答案。
她忘不掉,要不然也不會一直止步金丹期多年,更閉了百年死關。
隨著天色徹底大亮,擁擠的隱陽城像是被人扔進一顆巨雷,不知砸出了多少心懷不軌之輩。
“魔獸,我們在隱陽城外發現了魔獸!”
“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魔獸出沒,可別是你騙人。”
自從萬年前的大戰以魔族被人族,妖族聯手逼回魔域老巢後,九嬰大陸再難尋魔獸蹤跡,即便有,也多為被魔氣感染的小型妖獸。
“我怎麼會騙人,我是真的看見有魔獸了,你們看我身上的傷,就是被魔獸抓到的。”男人擔心他們不信,急得將衣服扒開,露出胸口發黑,冒著縷縷黑氣的掌印。
“誒,那你能給我們形容一下魔獸長什麼樣子嗎?我長那麼大了還從來沒有見過。”
“我也是,我之前聽宗門裡的長老說魔獸一般長得青面獠牙令人倒盡胃口,你見到的是不是也和這些一樣。”不知者無畏,不能連最基本的居安思危都忘記。
正當所有人都好奇古書中被傳得凶神惡煞,皮如鐵,毛似針,骨硬為鋼的魔獸生了何等模樣,並要力爭自己最強時。
一襲紅裙襯得她颯爽英姿,舉手投足間不失女兒家嬌俏柔魅的殷九里站了出來。
只見她身處高臺,雙手交疊胸前做了揖禮,清了清嗓子:“我有個提議,懇求各位聽我一言。”
“五十年一次的會仙盟大比不能因為一點小事就輕易取消,要是有些人錯過了這一次的比試,下一次修真界再有那麼大的盛事就得在五十年後。趁著這一次魔族開始對我們九嬰大陸蠢蠢欲動,試圖捲土重來的愚蠢做法。我提議將這一次的比賽改成斬殺魔獸最多的人,就是這一屆當之無愧的魁首,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枚記錄斬殺魔獸數量,等級的令牌,不知道諸位意下如何。”
詢問完底下人意見,又謙卑地望向幾位長老:“不知幾位長老,尊者覺得這個提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