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人說著，立馬就轉頭問土大款。
土大款有些尷尬，他可能根本就想不到自己“請”來的這兩個人，差點壞了他自己的事。
土大款也趕緊想了想“對，爸我喪事是辦了兩週呀。但我放不下小西，所以把喪事辦了兩週，今天是剛剛出殯的，誰知道爸你今天就來了。”
“什麼？今天出的殯？”
聽完土大款說的話，頓時老人又表情突變。
陳文非彷彿能從老人的眼睛裡看到什麼晶瑩的東西在打轉。那不是別的什麼東西，正是眼淚。是骨肉相連的淚，白人送黑人的淚。
但也很奇怪的是，老人的表情並沒有持續多久，他回過神來以後搖搖頭，收起了剛才自己的表情“哦，走了，那也就走了吧。”
一下子，老人的這句話讓土大款有些驚訝。
陳文非他們也很驚訝，只是他們還不夠了解這個老人，不知道他說出這句話代表著什麼。
可土大款足夠了解啊，他顯然已經看出了老人有些不對勁。
他帶著疑惑的眼神，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麼他會突然這麼說。
卻在這個時候，老人默默地一個人走到了身邊的一塊桌子旁。望著上面還沒來得及撤掉的喪葬用品，他長嘆一口氣，忽然眼神變得有些犀利起來。
誰也沒想到的事情生了。
只見老人忽然把手放在了桌子上，隨後猛地一下用力，把桌子連同上面的喪葬用品全都打倒在了地上。
陳文非看得是目瞪口呆，大概蔡前輩和奇叔兩個人也是誰都沒想到。
誰又能想到呢，這可是給她女兒辦的喪事，他竟然自己掀翻了桌子？
還好蔡前輩他們都知道，那女的並沒有乖乖地上路，所以就算這老人掀翻這個桌子也沒事。可如果那女的已經乖乖上了路，老人的這一舉動一定會驚擾到她的，死人最怕的就是打擾。
到時候可就比現在的處境更難收拾了。別說眼前這個老人是死者的父親還是什麼人，只要不會整死你，就往死裡整。
這個道理就好像你把一個剛剛睡著的人吵醒了一樣，無論他是你爹還是你的誰，不跟你不爽兩句起床氣是不可能了的。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土大款，在眼前這個老人掀翻了桌子以後他大喊一聲“爸，你幹嘛！”
“我幹嘛？你是不是真當我老不中用了好騙？”
說完這句話，老人轉過了身來。
陳文非注意到此刻老人眼神中的變化。如果剛才是悲傷的話，現在已經儼然變成了憤怒。
土大款也說不出話來。他知道，現在自己是說的越多錯的越多，他不敢說話。
可能他怎麼也想不明白老人這句話的意思，難道老人已經知道了事情？
不應該啊！並沒有任何人告訴他，他又如何能知道？
土大款怎麼想也想不明白。他身邊也沒有什麼專門給他辦事的跟班，都是一些雜碎罷了，也不可能存在有人告密的說法。
“你當真以為我不知道小西是怎麼死的嗎？”
土大款驚了，他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不說話。彷彿現在這個老人知道或者不知道生了什麼事情，對他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