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那個點菜的阿姨一定會覺得陳文非和臧小北是這個輪椅上老人的孩子或者親戚什麼人吧，這一次也是來陪老人看病的。
就在醫院不遠的飯店，怎麼說，這見過這樣的人也不少。
大概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這三個人竟然是好兄弟，而且等會還要一起喝酒。
她一定也只是以為要喝酒的只是兩個年輕人，至於許家松，一定只是在旁邊看著。
沉默了許久以後，臧小北才自己開口說道“大概……我這輩子也不會想到遇見你們吧，也很感謝。”
說著，他的臉上再次露出了微笑的表情來。
儘管現在這幾個人根本沒人想笑，也沒有誰有心情笑。
“好了，你倒是快說說，你昏迷之後都生了什麼？”
聽著陳文非的質問，許家松也跟著開口問道“對啊小北，你是為什麼昏迷了？那天不是大白天嗎？”
陳文非這才反應過來，許家松還不知道蔡前輩和他說的事情。
不過現在也沒關係了。
只聽見臧小北解釋著“沒有沒有，我知道你們可能會以為……我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之類的，但其實沒有。”
“那你是？”許家松繼續問著。
“我……只不過是睡了很長的一個覺而已……”臧小北彷彿又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不知道是不想說，還是不懂怎麼解釋。
只聽見陳文非的聲音說道“在夢裡，把那本書上該記的東西，都記住了吧？”
聽見陳文非這麼說，臧小北猛地轉過頭來瞪大了眼睛望著他。
他可能有些意外，陳文非竟然會知道生了什麼。
不過也沒多意外了，想想陳文非肯定那時候都急瘋了，臧小北也很快就反應過來。他肯定會想盡一切辦法找到原因的，就像自己當時想盡了一切辦法回來一樣。
臧小北繼續說道“其實也說不上什麼記住該記住的東西，只不過是，把以前丟掉的一些記憶找回來罷了……呵……”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臧小北說，他竟然自己冷呵了一聲。
“生了什麼……”陳文非繼續問著。
可此刻臧小北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像是在自嘲一樣，只是不斷地笑著，邊笑，自己還邊搖頭。
這一次，他做好了充足準備，“對不起非哥……松哥……我實在沒想到，我曾經會這樣對你們……為我的過去，也為當時你們受的傷害，我道個歉……對不起！”
說著說著，這臧小北突然就道起了歉來，陳文非和許家松兩個人都驚呆了。
“你……你道啥歉啊小北，別這樣……啥叫為過去？你倒是解釋清楚啊！”陳文非說著，大概他這輩子也想不到到底為什麼臧小北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臧小北道著歉，也不知道為什麼，他竟然還鞠了個躬在餐桌上。
陳文非想著阻止他，可陳文非現在的力氣，根本就阻止不了任何人做任何事情。
還是許家松自己組織的，他老邁的身軀，也動身上去讓臧小北趕緊起來。
臧小北到底知道了什麼事情？什麼叫過去？
“對不起非哥松哥，我……”
“好了，過去的事情，我們也都不想關心，無論過去生了什麼……”許家松的聲音，慢慢傳了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