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誰也沒想到最後會變成怎樣怎樣的結果,沒想到會有一條生命的突然闖入。
雖然白醫生不想給自己的行為做任何辯解,可她確實感覺著……現在不是生孩子的時候。
起碼她覺得,這個孩子要生下來,一定也要是陳文非從x號監獄裡出來了。
與其說現在陳文非的自由被白醫生看得多重要,不如說這個孩子和陳文非,現在被白醫生看得一樣太重要了。
可越是重要,可能越需要割捨。
那天就在自己房間裡,白醫生突然下定了決心……
她要打胎!這個孩子不能留下!
就這樣……白醫生一個人悄悄地找了一家醫院,還沒告訴任何人,連自己的父母都沒告訴。
她知道,告訴父母的話,就一切都沒辦法了。
估計她的人生自由還會被限制,到時候只會一天拖著一天罷了。
趁著現在知道的人不多,陳文非自己也不知道,能做掉就做掉。
不能讓陳文非帶著負罪感,這對於他出獄沒有任何好處的。雖然白醫生都明白,只要沒有鏡子,陳文非就是一個正常人。
每次他和鏡子中的自己對話,連白醫生都會嚇一跳。
那是一次催眠的時候,白醫生注意到陳文非根本也不是在和鏡子中的人說話,所有的話都是他自己一個人說的,他自己在扮演角色。
這在心理學上並不罕見,就是人格分裂的極端罷了。
這件事情還是不要讓陳文非知道好了。不是白醫生想選擇一個人扛著,未來等陳文非好了她肯定會主動告訴陳文非的,只是現在不是時候罷了。
他作為當事人之一,也一定要知道這件事情。不然等到陳文非自己知道的時候,那一切就都晚了。
白醫生想著,她也就一個人悄悄地過去醫院準備做打胎。
她連打胎的假期都沒請,就用著原來的那點假期,還打算做一個打胎手術。
不請的原因也很多,譬如如果她讓單位知道自己是請了打胎的假期話,那很快這個訊息可能就會傳到陳文非耳朵裡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白醫生的性格就是這樣,她從來都不喜歡因為自己的事情而麻煩別人,導致別人的計劃出現什麼問題和差池。
在醫院的病床上,白醫生躺著,啥事也沒幹,就靜靜地等待著手術的開始。
打胎好像也不需要恢復多久,調整調整就好了,而且她才剛懷上沒多久,本來吃個打胎藥也就差不多的事。
可確實,這一次懷孕,讓白醫生有了做母親的期待。
她想做母親是真話,這一次也完全只是因為不是時候。吃打胎藥是很傷身體的,白醫生也不希望以後自己不能再有孩子了。
對於她現在這個歲數來說,要孩子還是很容易的,可是再大一點,真的就難了。
躺病床上的時候,白醫生望著天花板,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就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
她看起來又猶豫了,到底打不打胎的這件事情。
孩子……再怎麼說也是她和陳文非兩個人的,她覺得現在突然自己打掉都沒問陳文非的意見,好像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