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老槐樹的血？
陳文非和許家松都聽懵了，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兩人完全也沒搞懂啊。
只見陳文非和許家松此刻望著老槐樹的表情，簡直是一模一樣。許家松知道的還多一點，他不斷地思考著老槐樹現在這句話的意思，但彷彿只要不是他自己親口說的，就一切都有可能，許家松也不敢妄下定論。
兩人沒說話，過了一會，自然那老槐樹自己就跟著開口了。
他望著眼前的這兩個年輕人，笑容依然掛在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
只聽見他說著“意思就是說，從我救他開始，他就會是我的出馬弟子，並且……承襲我的仙力，接下來積德行善的擔子，同樣也就落到了他身上。”
“什麼！”陳文非和許家松幾乎是異口同聲。
兩人也確實沒想到老槐樹會跟他們這麼說。如果他救了臧小北的話，臧小北就會是他的出馬弟子？
他們兩個都知道，臧小北是剛剛做了孟婆術的玄術傳人，可現在又讓他做這個老槐樹的出馬弟子，會不會不太合適？
也沒等兩人解釋現在臧小北的情況，只見老槐樹自己就說著了“玄術和出馬弟子並不會衝突，只是他的師父會不會同意的關係而已。”
陳文非和許家松聽著老槐樹的話依然沉默著，只見兩人都看了一眼老槐樹，許家松的話問著“所以現在……實際上也沒有選擇了對吧？如果他不做你的出馬弟子，他就會死？”
“話不是這麼說……”老槐樹的表情聽了許家松現在的話以後也是漸漸收起了笑容，只聽見他繼續說著“但你這麼說，也沒錯。”
許家松看起來已經明白他的意思了，而且他很清楚現在臧小北的情況。如果再找不到辦法救臧小北的話，只怕是姜女淚過去之後，臧小北永遠也不會有醒來的那一天了。
陳文非想著，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臧小北。兩人看著臧小北都不知道，現在到底他們是在做決定嗎？
雖然看起來，這個老槐樹現在是在徵集他們的意見，可實際上，這個選擇都不需要他們考慮。臧小北的傷是陳文非造成的，陳文非很自責，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或許……真的只有這個辦法了。
這麼短的時間，哪怕是真的還有別的辦法，陳文非他們一時半會也找不到了。
為了臧小北的命，出馬弟子又能怎麼樣？就算是他的師傅怪罪下來，陳文非已經做好了替臧小北領罰的準備。
臧小北的師傅就跟著臧小北，這個陳文非是知道的，他一直在臧小北的身邊。
只是他再也幫不上什麼忙了而已，上一次出來清除臧小北的記憶，都還不知道費了他多少功夫。
看著臉色依然沒有半點轉好的臧小北，陳文非看著他，終於還是咬咬牙轉過頭去……
陳文非想到了他們和臧小北第一次見面的場景，當時的臧小北啊，真的像是個還特別小的孩子一樣。他從小就經歷了很多，也是陳文非他們後來才知道的這些。當時那個天真的孩子，還不知道自己早就承受了多少。
腦海裡，陳文非還想到了自己那次沒能救許家松，導致他現在也變成這樣的事情。所有人……所有的人彷彿都在為陳文非努力，只希望他也能回家，明明這些事情都和他們沒有關係的。
第一次和許家松見面……和臧小北見面……許家松的離去……
陳文非不敢再看到臧小北的離去了！哪怕是……他也能和許家松一樣學個鬼術繼續留在陽間，有各種各樣的方法讓他繼續留下，可是那已經不是他了。
活著不好嗎？為什麼……
陳文非不可能讓這件事情生的，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臧小北就這麼離去。
望著眼前的老槐樹，陳文非開口說著“上仙……我……我還是覺得這個決定，本就不應該由我們來下。可現在……好像能下決定的只有我們……我……如果這是唯一的辦法，我……”
陳文非努力掙扎了很久，他也彷彿半天說不出那句話來。
這是臧小北自己的人生啊，本來遇見了陳文非，陳文非就已經不知道改變了他人生多少軌跡。
如果當初沒有陳文非的話，或許……臧教授也不會離開。如果說他們下去那個古代道家墓葬是註定生的事情的話，那……臧教授離開後，或許……沒有那一晚上的對話，臧小北也只會繼續從事考古工作罷了。
雖然陳文非也聽說過臧小北並不喜歡考古的工作，可這確實也是……相對現在來說，最穩定、更安全、彷彿根本沒有可比性的工作……
他不用再過上……三天兩頭跑醫院、和鬼打交道、隨時可能就會喪命的日子。
而且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個真正落腳的地方。說是要幫陳文非回家，可眼看著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去，陳文非連一個落腳的地方都不能給他們！
有錢的時候住酒店，沒錢的時候都還不知道要去哪落腳。
這樣的日子已經夠苦的了，或許出去找一份踏踏實實的工作，他們今天都不會是這樣的……
不能再讓臧小北就這麼沒命了，他必須活下去！
陳文非下定了決心，說著“還請麻煩上仙，救……我的這位好兄弟。不管他會因為自己的人生被改變而怎麼樣，所有後果，由我……一人承擔。”
老槐樹看著陳文非說出此時的這番話，他也是沉默了一段時間，彷彿他能感覺到陳文非現在的心情一樣。老槐樹喊著“年輕人……”
聽著老槐樹好像在喊自己，陳文非也慢慢抬起了頭。本來他剛才說完那番話，慢慢地就低下了頭。
只聽見老槐樹繼續說著“我還是叫你小非吧！我知道，今晚生這樣的事情對你……或者說對你們來說，都很難過。也希望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救人本來就是我的職責，只是確實，現在會改變他的人生，這你們自己也知道了，所以，我今晚才會出現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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